马文才勾起嘴角,起身拂袖离开。
课堂上就剩我、王蓝田、荀巨伯、梁祝五人,王蓝田站起身道:“祝兄,柳大人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他也是依法办事,你若真心想让山伯留下来,就快点修书回上虞,或许还会有一线希望。”
祝英台低头不语,我知道这时候她心里是最乱的,她怎么敢向祝家人开这个口呢。
银心和四九急急跑来,“公子,当初你们结义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可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办呐?”银心道。
“银心,别说了。”祝英台喝住银心。
“我去找马公子,他一定有办法的,”银心慌乱地站起身,却被祝英台拉住,“别去了,他不会帮我们的。”
“啊呀,英台,你就写封信回家把你和山伯的事告知一下长辈,让他们回封信,不就得了吗?”荀巨伯在一旁劝道。
“你懂什么?我家夫人要是知道公子跟贫民结义,必然大怒,到时候不但留不住梁公子,就连我家公子都会受到牵连。”银心怒道。
“既然这么怕被连累,当初又何必与我家公子结义?”四九也火了,他大步上前,指着祝英台问道:“祝公子,这信,你到底写不写?”
祝英台迟疑中。
四九点点头,看向梁山伯,“公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好兄弟,没事就喜欢乱出头,出了事情就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了。”
“四九,你别太过分。”银心怒道。
“行了,银心,四九,你们别吵了。”吵得我头都大了,我将纸笔拍在祝英台面前,“祝英台,你要想清楚,你到底是要为山伯做最后一搏,还是等着我大哥把你、山伯、陈夫子三个通通赶下山?”
祝英台一脸愤慨地盯着我,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柳中书是你的亲大哥,你若是真心想帮山伯,你为什么不去求他?”
“我靠,祝英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求他,有用吗?人家要的是铁证,不是人情。”我气愤地站起身,拉起王蓝田的衣袖便将他拉走,“蓝田兄,我们走。”
“哎,仪清,蓝田兄,……”我对梁山伯的叫唤声直接无视。
我淋着雨气冲冲地回到房间,一脚踹开了房门,马文才正好倒了杯茶想喝,我大步上前,一把夺过茶杯就往嘴里倒,还是灭不了我的火,我将茶杯拍在桌子上,“再给我倒一杯。”
“哦,”马文才又递了一杯水给我,我一口喝完,转头怒视马文才:“马文才,你们家祝英台是不是有病啊?”
“英台?”马文才无所谓地笑道:“她又怎么得罪你了?”
“哼!”我拍着桌子坐到凳子上,“她倒是试试看,再惹姑奶奶我,一定要她好看。”
完了,漏嘴了自己都没反映过来,马文才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只是我自己没注意到,汗,文才兄,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马文才刚想说写什么,房门外不远处,银心和马统你争我赶地冒雨跑过来,我疑惑:“马统什么死回来的?都消失好久了。”
“让我先说,……”
“我先说……”
银心与马统在门口争起来,马文才一拍桌子俩人立马停下来,“银心,你先说,找我什么事?”
“姑,”银心看了我一眼,又道:“马公子,你帮帮我家公子吧,她和梁公子在课堂上吵起来了,现在说要收拾行李下山。”
姑爷就姑爷嘛,反正我什么都知道,不过这叫得也太早了点吧。
马文才并不着急,缓缓说道:“银心,你应该知道,你家公子早就应该下山回家去。”
“就是,”马统插话。
“可是马公子,现在雨下的这么大根本不适合赶路,求你去劝劝我家公子吧。”银心跪在马文才的脚边哀求。
“银心,祝英台跟山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我问道。我才回来,这一会功夫能吵成这样?真是稀奇。
“他们争执了几句就吵起来了,后来越吵越凶,我家公子就说要下山。”银心哭诉着。
马文才叹口气站起身,“那你还不去看着你家公子,来这里哭什么?”
银心慌乱地站起身,自语道:“对,我要去看着公子。”说着便跑了出去。
“我也去看看山伯,”我迅速地将淋湿的外衣脱掉扔在地上,跑了出去。
“柳仪清,你回来,”马文才撑着伞追了出来,“你穿成这样跑出去,你疯了?”
难道还要穿着湿衣服才算不疯啊,我不搭理他,“啊呀,你别管,我去看看情况。”我推开马文才往梁祝的房间跑去。
还没到门口,便看见山伯与巨伯急急忙忙的跑出来,我立刻迎上前去,“山伯、巨伯,你们去哪里啊?银心呢?”
“仪清,英台自己跑下山了,这么大的雨,我很担心她。”山伯站在雨里焦急道。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祝英台性格这么冲动,“那我们分头去找她。”
山伯点点头,他与荀巨伯去了左边,我与马文才去了右边。
“英台……”
“祝英台……”
“你在哪里啊?祝英台……”
……
祝英台私自下山的消息已经惊动了书院里的人,山长派学子们纷纷赶来寻找,一直到天黑也没有人应声,银心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夜幕已经降临,我和马文才已经在后山找了一下午了,都不见祝英台的人影,雨还在不停地往下倒,浑身湿透,我现在真的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