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东已经被阿成打跑,留在屋子里的人瞬间都沉默了,王兰为王蓝田做了针灸,说是可以逼出毒素,但不知道效果如何。
我与叶子去饭堂帮王蓝田煎了汤药,回来时王蓝田已经清醒,阿成在门口拦下我们,要我们对刚才的事情装做一无所知。
我答应了,谁都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我将药端到床边,阿成伸手来接被我拒绝了,“看你五大三粗的,也不是个细心之人,让我来吧。”
我将药放在嘴边吹凉递到王蓝田的嘴边,他只是傻傻地看着我,“蓝田兄,喝了药病才能好的快!”
这药是王兰新配的,药味很浓,颜色也比之前的深很多,王蓝田喝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看着这药真的很苦,很难喝,不过古人不都信奉良药苦口嘛!
我从袖口掏出手帕替王蓝田擦了擦嘴边,这从袖子里掏东西我还真是不习惯,“叶子,把我的麦芽糖拿来。”
叶子从柜子里拿了麦芽糖递到我的手边,这麦芽糖还是在上尼山之前买的,味道跟现代的不太一样,可能古代的东西更加原汁原味吧,我将麦芽糖递到王蓝田的嘴边,“这糖很甜的,刚好能解苦。”
王蓝田将麦芽糖含在嘴里,嘴角微微扬起,我以为他在笑,没想到他却流泪了,可能是想到了自己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而悲伤吧,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
“天还没亮,你好好休息吧,让阿成在这里照顾你,我到叶子房里补一觉。”我替他捂了捂被子,但动作一做出我就后悔了,我现在是个男人,怎么能做这种女孩家的举动。
我尴尬地看了王蓝田一眼,发现他也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我,我逃似地出了房门,叶子也看出了不妥,“少爷,您怎么能对王公子这么温柔呢?您现在可是男人啊。”
“啊呀,我知道,我这不是忘了嘛!下次注意就是啦。”
天亮之后,我回到房间洗漱,发现师母坐在王蓝田的床边,见我进来,师母便对我说,她已经收拾了一间房间,让我立马就搬过去,这里就留给王蓝田一个人住。
想必是王兰禀告的师母,王蓝田需要人照顾,而他的香薰又对我有害,我心里暗暗发笑,这算不算因祸得福了。
我将行李搬到新房间之后,阿成便搬去与王蓝田同住,好方便照顾,这样一来我与叶子都是一人一间房了,我们两人乐了好几天。
梁山伯是个热心的人,听说他还懂点医术,而我与王蓝田同住过几日,在这书院也算是最熟悉了,我和梁祝二人经常去看望王蓝田,虽然他依旧是寡言少语,但是待人还算是客气。 [
老天对他是残酷的,年纪轻轻就要夺他性命,历史对他是不公的,明明是病弱公子,非要把他描写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不过,我的好日子没过几天就结束了,听王兰说书院里要来一个新学生。
靠,竟然还有插班生,尼山书院不是三年才招生一次的吗?怎么能允许有插班生呢?
看来这个插班生一定是个达官贵人,有很强的靠山。
今天我们上的是书法课,因为我的毛笔字是在现代大学里练成的,所以一到古代,跟这些从小写毛笔字的人比起来,我这字真是不能拿出来见人呐。
我们的座位是跟房间分配一样的,虽然我现在与王蓝田一人一房,但他依然还是我的同桌,庆幸地是他竟然愿意教我写字,王蓝田的字不像梁山伯的那样沉稳规矩,他的字写得很悠扬,正确说挺适合女孩子的,不过他却是一个男人。
山长领着几名男子走进课堂,走在前头的男子身材挺拔,五官精致,挺直鼻梁上有着一双深棕色的桃花眼,他面容冷峻,浑身散发出高傲的气息,真是帅哥一枚啊!角就长这样。
而后面这几个看打扮也就是书童、下人之类的吧。
来读个书都带这么多人,看来真是来头不小。
一见到这个男人进来,隔壁桌的祝英台明显地有些慌乱,[丰]字一竖在无限延长,而这个男人也看了祝英台良久,继而又看向大家。
“子俊,你让大家稍停一会儿。”山长对陈夫子说。
“大家休息一会儿,山长有话要说。”
山长与这个男人站到了中间,“学子们,这位是你们的新同窗,马文才马公子。”
马文才?这个帅哥竟然是马文才!我吃惊地挺直了脊梁,心里暗念:我的文才兄啊,我终于等到你了,等你等得花都谢了!
长相方面与传说中的还算吻合,气宇轩昂!直接一百分!就是不知道真正的马文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祝英台又为什么看见他就紧张?难不成他们是旧识?天呐,这唱得是哪出啊?
王蓝田见我一动不动地盯着马文才发呆,好心地推了我一把,我这才发现刚才反映过大,现在大家都看着我,唯独祝英台,她一直低着头。
祝英台,一定有问题。
“在下杭州马文才,与各位今后都是同窗,还望指教!”
这声音,还算有点磁性!这态度,还算有点诚恳!
马文才,你现在才来上学,我们这儿可都是你的学长学姐啊!
山院厢房紧凑,今后你就跟柳仪清柳公子住一间,稍后师母会带你过去。”
天呐!我没听错吧?马文才真的是跟我一间呐!!!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多谢山长,只是文才想跟祝英台祝公子同住一房,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