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清,”柳仪堂匆匆赶来,看了一眼床上马文才又打量着我,“没事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搞成这样?”
“大哥,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让我怎么说嘛,怎么说都不对劲。(
柳仪堂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宽心,他走到床边,“夏姑娘,文才他还好吧。”
夏雨诺点点头,“没什么大碍,退了烧就没事了。”她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柳仪堂,“柳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当然可以,”柳仪堂摊出手臂,“夏姑娘请。”
我的妈妈咪呀,这夏雨诺想跟柳仪堂说什么啊?不会说我跟马文才是gay吧?幸好柳仪堂知道我是个女的,不然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呐。
王蓝田听说了马文才被打的事情,也跑过来关心了一下状况。不过大家众说风云,议论纷纷。
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中国都不能接受同性恋,更何况是东晋时代的社会呢。不过,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同性恋。
我吩咐马统和叶子去厨房煮粥煎药。
房间里只剩下我与马文才了,我坐到床沿,伸手触及他的额头,连昏迷的时候都要皱着眉头,这马文才真还是个孩子,动不动就喜欢钻到柜子里哭。
二十岁的年纪,在现代社会里不过是一个青涩的中学生,可他却承受了这么多。
马文才这一昏迷,竟然到晚上都还没醒,粥也吃不进去,药也喝不进去,夏雨诺说只要退了烧就会好的,要我隔一刻钟就给他换一次帕子盖在头上。
还是这么烫,怎么一点要退烧的迹象都没有哇,我躺在床的另一侧,将脸盆、药碗什么的都放在了自己的床头,以便不时之需。
我将帕子拧干,替马文才擦了擦脸,手臂,他全身都是汗,我真怀疑这么厚的被子会给他闷出病来。
我将被子盖到他腰部,挽起他的衣袖,全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外表的华丽果然是掩饰内心脆弱最好的工具。谁能想到如今高傲的马文才是在他老爹的马鞭下训练出来的呢。
马文才的手指在动,他醒了?我轻轻晃了晃他的身体,“文才兄,文才兄,你醒了吗?”
马文才微微睁开眼睛,吃力地道出:“我要喝水,我好渴。”
我立马下床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我扳着他的后背,可他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又抱不动他,算了,只能牺牲一下当他的枕头了,“文才兄,你先喝口水,等下还要吃药喝粥。”
马文才靠在我的怀里抿了一口水,他吃力地看向四周:“天黑了,我爹呢?”
晕,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他爹,要是换成我,姑奶奶早不认这种爹了。
“马大人下山了,他这种爹,你就不要管他了,”我拿着粥送到马文才嘴边,“先喝点粥吧,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马文才握住我的手腕问道:“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伤的?”
“没什么啦,就是被柜门夹了一下。”我有点尴尬。
“对不起,一定是我伤到你了,”马文才握着我的手,浅浅地扬起嘴角,“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就躺过俩个女人的怀里,一个是我娘,另一个就是你。”
我立马将手抽回出来,“文才兄,你不要乱讲,我真的不是女人。”
马文才撇过脸,他吃力地仰着头盯着我,“不要再骗我好吗?柳海棠。”
“你……”我吃惊地望着他,他竟然连柳仪清的小名都知道了,怪不得他认定我是女人,天呐!!!真相了!
“你怎么知道?你调查我?”如果说马文才察觉出我是个女人,那我不觉得奇怪,但是他竟然能说出我的小名,那他就一定去调查过。
马文才轻笑了一声,“那天我发现你洗澡的时候,我就猜想你是女子,不然你用不着那么紧张,后来你为了救我受伤,我看见你的手臂,这么白,这么纤细,这绝对不是一个男子的手臂,我就更加断定你个女子,所以我就让马统去扬州打听。”
原来他早就起疑心了,我还自认为我很聪明,掩饰地很好呢!
算了,百口莫辩了,再不承认反而显得我做作了,“那当时,你为什么不向山长报告?揭穿我。”
“因为你能懂我,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我从小没有什么朋友,无非也就是英台、英齐,但是他们总是不能认同我的做法,我和他们总是不能想到一块去。小时候,雨诺她懂我,我也总是喜欢和她在一起,但是,十年前她就不辞而别,我以为她永远地离开了我。”一滴眼泪从马文才的脸颊,一直滑倒了我的手臂上,他又在流泪了。
“所以,前段时间你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就是因为你觉得我是个女人?”
马文才轻轻点头,“对,我是家里的独子,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一个女子相处,我更不知道我要把你摆在什么位置上来面对,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
“文才兄,”我立马打断马文才的话,“你没有拆穿我的身份,我很感谢你,我们也总是有许多相同的想法,所以我很庆幸能有你这样的室友、朋友。”
我将他靠在床头,从另一侧拿了药碗,“喝药吧,喝了药才能变回以前那个生龙活虎的马文才,你再这样病下去,刘向东就要无法无天了。”
“刘向东?他又干了些什么?”马文才皱着眉问道。
“呵呵……”我抿嘴笑了一声,“他还能干些什么,不就是看上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