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舒默眼神中的认真,舞惜收拾起糟糕的心情,不杞人忧天是她性格中乐天的一面。⑿δ望舒默:“嗯,我不会多想的。?
舒默放心地点头,就要拉着舞惜离开。
舞惜没走两步,停下来,问:“你在书房待了这大半天,到底在忙什么?”
“你随我去看,就知道了!快走吧!”
……
直到他们的对话渐渐听不真切,杜筱月方才松开咬着嘴唇的贝齿,眼眶中盈满水雾。
原来即便自己生下长子,也是不行的!
原来只有舞惜的孩子才会得到公子的重视!
原来……
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阿妈,走!”云楼扯扯她的手指,说道。
“好。来,云楼,阿妈抱!”
“嗯!”
杜筱月抱起云楼,心中却百感交集。其实一直以来公子都是她的一个梦,如今梦也该醒了!只是……
若是连梦也不能做了,那她的生活该如何继续?公子,您怎能连做梦的权利都不给我?
随着舒默来到书房的舞惜,看着自己的布置,再次满意地点头。如今的书房有了她的巧手,变得温馨不少。
将书案移到窗前,书案上的布置她本就喜欢,因此并未做丝毫的改变。在另一侧窗下摆放了一张美人榻,边角处皆用墨色绒面封好。榻边的案几上摆了两盆常春藤,窗纱被统一换成蝉翼纱帐,窗下悬着一盆吊兰,同常春藤交相辉映。即便是在冬日,也生得葳蕤青翠。对着书案的地方是一张紫檀木雕花桌子,上面放置一个青花瓷的美人觚,里头插着几枝嫣红的月季,如胭脂点点。
再次环视书房,舞惜转身问他:“我布置得怎么样?”舒默颔首:“心灵手巧!”被夸赞的舞惜满意点头。
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唤进阿尔萨:“食盒中的膳食可能有些凉了,吩咐厨房重新做一份吧。”不待阿尔萨回应,舒默便抢先说:“不必麻烦,去温热了拿来。”“是。”阿尔萨退下。
舞惜关切询问:“可是饿了?”“有一点。没想到时间过这么快。”舒默随意应道。
不料舞惜一改温柔,颇有几分凶悍地数落他:“谁让你不吃饭的?我专门让云珠送来,你却连看也不看就退了回来。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让你废寝忘食!不是说这两日都呆在漱玉轩吗?一大清早便没了踪影!……”话到最后,舞惜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因他不在而较真吗?懊恼地恨不能咬掉舌头。
舒默自然也抓住了这一点,脸上有大大的笑容,他揶揄道:“丫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是在告诉我舍不得我吗?”
舞惜挺直了背,梗着脖子不承认:“谁说的?我是在说你不爱惜身体的事!”
“哦!爱惜身体啊!嗯,是要爱惜,否则如何保证你的幸福呢!”舒默笑得有点贼,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他喜欢看她炸毛的样子。
其实看她方才凶悍的样子,倒比寻常的温柔更加令他心动。如舞惜这般的大家闺秀,大概是只有真的在乎了,才会展现真实的情绪吧。这样的舞惜令他回忆起记忆中的阿妈……
阿妈从来都是柔情似水的女子,温软的声音,柔情的眼神,在父汗面前,阿妈大都是小鸟依人的样子。而有一次,似乎是父汗病了,恰逢大伯父入汗宫商议政事。两人聊得兴起,父汗忘记了服药的时间,结果当夜病情便加重了。
阿妈知道后,衣不解带地照顾父汗,待父汗病好后,却避而不见。父汗最是见不得阿妈不理他,想尽各种办法亲近,好容易让阿妈同意见了面。没想到父汗兴致冲冲迎来的却是阿妈劈头盖脸的一顿斥责!舒默笑,那大概是父汗继位后唯一一次被人斥责吧!
还记得当时父汗整个人都愣在那,阿妈的反应太出乎人意料。本以为父汗会大怒,舒默还为阿妈捏了一把汗,却不料回过神来的阿爸却笑着将阿妈抱在怀里,疯狂转圈……
那时候,舒默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父汗被阿妈骂傻了呢!
如今,相同的情形再次上演,舒默终于能体会父汗当时愉悦的心情。那是因为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被人关爱,那样直接、毫不掩饰的关爱!
阿妈当时会斥责父汗只是因为关心则乱,且在阿妈心中父汗大概从来都只是拓跋乞颜,而不是什么大汗。
那么,舞惜,在你心底,我到底是什么谁?
舒默这样想着,目光中有几分同他性格不相符的炙热,就那么静静地凝睇着舞惜。
舞惜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偏过头去看向窗外。
“舞惜,你是在害羞?”舒默手指轻托住她下颌,迫使她对上他的目光。
“胡说!我才没有!”舞惜脱口而出地反驳他,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反应似乎过激了,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便不再理他。
舒默心底生出逗弄她的想法,却在触及桌案时将想法及时扼杀了。牵过她的手,拉她到桌案前,问她:“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会下令谁都不见吗?”
舞惜点头。
“那么,舞惜,闭上眼睛。”舒默嗓音低沉。
难得看舒默如此神秘,舞惜听话地配合他,如长长的如羽扇的睫毛缓缓覆下。耳边有翻动纸张的声音。舞惜是个好奇心颇重的人,等待的时间总是有些漫长的,她努努小鼻子,噘嘴:“还没好吗?这么神秘啊!”
舒默失笑,这个没有耐心的小丫头!将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