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一直以来,我身处的环境或许是尊贵闲适的,然而,这并不代表我过不了清贫的日子。我知道或许因为我的坚持和固执,可能会让儿子失去你的疼爱。”舞惜抬起眼眸,一眨不眨地凝望他,眼眸中有着以往没有的光芒。
她的眸子如黑曜石般晶亮,又好似漆黑夜空里最闪烁的星辰,舒默似乎被她蛊惑了一般,就那么看着她……
舞惜淡笑着继续说:“但是,我自信,即便只有我一个人在,也能教好孩子。不会让他有缺失爱的感觉,不会让他生活在自卑中,不会让他觉得孤单!”
“你不怕他长大了会怨恨你?毕竟你让他失去的可能是……”舒默顿了顿,他相信舞惜明白他话中所指,他的暗示已足够明显。
舞惜面上露出了然,继而自信地微抬下颌,看着他说:“舒默,你不是一个草率鲁莽之人!就像我相信你是最适合继承汗位的人一样,我也相信你在选择继承人上不会感情用事!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决定选择我的儿子,也不会是因为我的关系,而是因为只有他才能担起这份责任!我有自信,我的儿子是最适合的人选!”
舒默搂过她,是,如她所说,他也相信他们的儿子会是最适合的人选!舞惜,你哪里知道,此时的你有多么地耀眼!这样的你,如何让我放得下!他在她耳边,轻而坚定地说:“舞惜,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舞惜趴在他肩头,轻轻点头,回应到:“我相信!舒默,我相信你!”
舒默刚要说话,便听得“啪啪”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床边的红烛从烛芯里爆出一连串的火花,那声音在寂静中听来格外喜人。舞惜笑道:“灯花爆,喜事到!这可是顶好的兆头!”
舒默摸摸她的发顶,有几分担忧:“如今于我而言最大的喜事就是儿子平安出生!可是,一想到你如此娇弱的身躯去承担那样的苦痛,又让我担心不已!”
舞惜摇摇头,笑他:“傻子!从古至今,哪个女人不经历这样的苦痛?苦痛是为了迎接新生!这才是母亲最伟大的地方,也是生命最神圣的地方!你不用为我担心!徐嬷嬷她们早已做好准备,你就安心地等着做阿爸吧!”
任她怎么说,舒默都有浓浓的担心在心底,化不开。
为了缓解气氛,舞惜另起了话头:“对了,你可知道‘三从四德’?”
舒默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不明白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事,不过还是配合地点点头。乌桓虽说不讲究汉人的习俗,但是在三从四德上也有着类似的坚持。
舞惜竖起漂亮的手指,摇一摇,神秘地说:“不!你所听说的事女子的‘三从四德’,我问你的是男子的‘三从四德’!”
“男子的‘三从四德’?”舒默有些好奇。舞惜这小脑袋里总有些惊世骇俗的思想!
使劲点点头,舞惜笑说:“对啊!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轶事。咱们汉人呢,有一个大儒,非常的惧内!于是呢,他自己总结了一个‘三从四德’。听着啊!是这样说的,这夫人外出要跟从,夫人的话要听从,夫人讲错要盲从。夫人梳妆要等得,夫人动怒要忍得,夫人生辰要记得,夫人花钱要舍得。”
这样的说法很显然舒默是没有听过的,神色惊愕,若非是舞惜一脸正经,他几乎以为她是在故意逗他玩。这天下,竟然有这样的男子?摇摇头,他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你这一天到晚都在看什么书啊!”
舞惜笑得狡黠,得意道:“我这叫博览群书,博闻广识啊!”说罢,看着他说,“以后千万别以为你对我已足够好,看看别人,唉,有比较才有差距啊!”
舒默叹息一声,感叹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啊,就是一天到晚看书看得太多了!满脑子都是惊世骇俗的想法!就你这说法,咱们关起门来在屋里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能拿出去说!”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这么早就出现了吗?舞惜纳闷地看一眼。突然,肚子里的小家伙狠狠地踢了她一脚,舞惜难受地拧紧了眉,忍不住闷哼一声,用手下意识地护住小腹。舒默一惊,连忙抱住她,紧张地问:“怎么了?很痛吗?是孩子踢了你还是怎么了?”
舞惜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刚刚那一下疼痛来得又快又猛,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她脸色苍白,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舒默情急之下大叫:“舞惜要生了!稳婆呢?”
这夜是宁舒上夜,一听这声音,心知夫人要生了,转身去叫稳婆,顺带将众人都叫了起来,又吩咐小丫鬟去叫了刘子然来。
而这厢舞惜则缓过劲来,常常舒一口气,安慰舒默道:“没事了!你别紧张,刚刚只是儿子用力过猛,这会好了!”
舒默仍然不放心,他抱着舞惜,说:“怎么会没事?你看看你的脸色,苍白得不行!”
舞惜微笑,道:“真的,刘子然早就告诉过我,现在已到最后的几天,随时有可能会痛。我没有经验,一痛就紧张,真的,你看,真的没事了!”
舒默听她再三保证,方才稍稍放心,扶着她慢慢躺下去,舒默轻声说:“你先躺会,确定没事了我才放心。”
舞惜抬手,将他拧着的眉头抚平,说:“真的没事了,儿子只是太好动了!没关系的!别叫稳婆和刘子然了,我这什么事都没有,干嘛兴师动众的!”
舒默知道舞惜向来对体恤下人,但是这次不同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