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舒默出现在正厅时,众人都已经等在那儿了。舒默淡淡扫一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众人,吩咐阿尔萨:“既然都到齐了,出发吧!”说罢,大步出了府门。蓝纳雪、杜筱月她们对视一眼,收拾起有些落寞的心思,重新扬起笑脸,各自上了马车。
到了汗宫后,舒默独自去了拓跋乞颜的御书房,解释了瑞钰不能来的原因,看着拓跋乞颜面上的不悦,舒默保证道:“父汗,待舞惜出了月子,儿臣便带着她和瑞钰亲自来拜见您!”
拓跋乞颜不悦道:“好歹是大秦的公主,哪里有自己奶孩子的道理?这若是传了出去,岂非让人笑话我乌桓的二公子小家子气!舒默,你同舞惜感情好,父汗也为你们高兴。但是这女人,不能太过骄纵!”
“是。儿臣谨记父汗所言!”舒默只得低头应着。
拓跋乞颜看着面前的儿子,想起阿尔朵在洗三那日回来跟他说的话。这些事,他和舒默有着相同的经历,本是不愿干涉的。但是,若不懂制衡,他怕舒默会步他的后尘!于是,还是开口:“舒默,父汗听说如今舞惜是专房之宠,自从有了她你便没有再去其他女人那里安置。有这回事吗?”
舒默一怔,猛然抬头,脱口问道:“这些事父汗是听谁在饶舌?”
他的态度说明了一切,拓跋乞颜叹气道:“舒默,父汗是不愿意干涉你内宅之事的!毕竟父汗和你一样,年轻过,当初和你阿妈只怕比你和舞惜还要要好。所以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父汗都能理解,也不会去插手!”
“父汗……”舒默呐呐开口,不明白父汗的意思。
拓跋乞颜起身,来到舒默身边,对他说:“走吧,陪父汗去梅园赏赏梅。”
一路上,舒默均保持沉默,他知道父汗是有话要对他说。
“舒默啊,在所有儿子中,你是最像父汗的一个!所以父汗告诉你,你喜欢舞惜,想要宠她,这没有错!但是若是想要长久地同她在一起,你得学会制衡!否则,你的宠爱有一天会成为要她性命的利剑!”
“她们不敢对她下手!”舒默断然道。
拓跋乞颜摇摇头,沉重地说:“当年父汗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你永远不会想到一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会做什么事!就如同你阿妈,即便父汗将她保护得再好,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你若不想有一天像父汗一样后悔,那么就要懂得去平衡你府内的女人!”即便过去这么多年,每每提及倾城的死,拓跋乞颜的语气里都有着深沉的悔恨。
舒默的眼中杀气毕现,道:“她们若有人敢舞惜下手,儿臣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可是,即便她们生不如死,你能换回她活过来吗?”拓跋乞颜轻轻的一句话令舒默陷入沉默。他的话像是在问舒默,也像是在自言自语。倘若可以,他愿意倾尽所有换回倾城在他身畔!可惜啊,无论他手握怎样的权利,却永远无法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舒默长久没有说话,拓跋乞颜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父汗就说这些。你府里的事,父汗不会插手,该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吧!父汗只是怕你有一天会后悔!”
舒默低声道:“是。儿臣知道了!”
回到大殿上,夜宴已经快要开始,蓝纳雪笑着迎上来,想要挽上他的手:“公子,您去哪儿了?叫妾好担心啊!”
舒默看一眼她伸过来的手,不着痕迹地避开,冷声说:“本公子在这汗宫里长大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蓝纳雪尴尬地收回伸着的手,跟在舒默后面,回到坐席。杜筱月、乌洛兰、茹茹皆以坐在那了。舒默想着拓跋乞颜的话,目光森冷地扫过她们,没有说话。
刚才拓跋乞颜先行离去,舒默独自在梅园待着,想了许久。他明白父汗所言不虚,集宠于一身亦是集怨于一身。也许懂得制衡是对舞惜的一种保护。然而舞惜不是寻常的女子,换做寻常的女子若是被丈夫这样保护着,想必会感激涕零吧!但若是舞惜,只怕会嗤之以鼻,她必定不要这样的保护!而且,舞惜看上去娇弱惹人怜,其实若是真正走进她,才会看见她身体中隐藏的能量!她根本不是小猫,而是一只长了利爪的小老虎!
否则,她怎敢跟他提那些要求?
还记得当初她曾说过“若真是心尖上的人,又如何舍得她心伤一丝一毫?若真心相待一人,又怎会置她于六宫争斗之上?”
所以,能说出这些话的舞惜不会喜欢他以那样的方式去保护!
想起几个月前两人达成的共识,舞惜在某些事情上执拗到一度让他觉得不可理喻的程度。他若真的在府里达成所谓的制衡,那么舞惜的反应他已经能想到。
笑了笑,罢了,尽可能地去保护好她吧!也相信聪慧如她一定会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席间蓝纳雪、杜筱月频频敬酒,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做的太过,所以几乎都是来者不拒的。萨利娜则频频鼓动乌洛兰敬酒,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即便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舒默也不会真的生她的气。因而整个宴会下来,舒默同乌洛兰的互动反而最多。
舒默的酒量从来都是海量,但是饶是酒量再好的人也经不住一直喝,她们像达成共识了一样,一个劲地给舒默灌酒。就这么一直喝到宴会结束,舒默走路已有些轻飘飘的。
出了大殿,舒默由阿尔萨扶着走向马车。蓝纳雪刚想上前,就被萨利娜抢了先。萨利娜跑到舒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