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到极点的舞惜趴在‘床’边,不一会儿就睡熟了,睡梦中的她不忘用手指勾住舒默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完全黑透了。。 阿尔萨站在‘门’外,手中端着给舞惜准备的吃食和给舒默准备的汤‘药’,然而站在‘门’外轻轻叩‘门’许久都没有回应,以为出了什么事的阿尔萨不得不冒着犯忌讳的危险推‘门’而入。
入目的便是趴在‘床’边熟睡的舞惜,阿尔萨的眼中有着尊敬与惊叹。他方才敲了那么久的‘门’,夫人都没有反应,可以想见夫人有多么地劳累!尤其是当乌丸跟他说了夫人是带病且一路快马加鞭、不辞辛苦之后,阿尔萨的眼眶都红了!在对夫人深深地尊敬之外,心底更是瞧不上月夫人!
阿尔萨靠近‘床’边,就发现公子虽然没有醒,却明显比前几日看上去睡得更安稳,脸‘色’也不再灰白!阿尔萨心中颇为自豪地想着还是自家夫人厉害!
早些时候,那些个大夫来,见到屋子的窗户都大开着,还在那儿嚷嚷:“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跟你们再三强调,二公子染的是时疫,不能见风!不能见风!你们听不懂吗?二公子若是有什么事,你们谁能担得起责任?”
乌丸一向看不上这几个自以为是的老庸医,每次都是一副“你们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结果这么多天了公子非但没有任何起‘色’,还愈发严重!这会儿竟敢在这质疑夫人的决定!
于是,乌丸便发怒了!那几个大夫听说是二夫人的决定,再看到乌丸铁青着脸‘色’,也只得悻悻地离去。
阿尔萨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向乌丸投去崇敬的神‘色’!乌丸和乌连是兄弟俩,是公子身边的死士,脾气都不是很好!尤其他们都是一路人,若是对谁服气,那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若是入不了他的眼,那么不管是谁,都没有好脸‘色’看!相比较而言,阿尔萨觉得自己的‘性’子实在是太柔和了!
阿尔萨轻手轻脚地放下盘子,小心地将屋内的蜡烛点燃,原本漆黑的屋子瞬间亮堂起来。
舒默感受到亮光,努力地睁开眼睛,昏睡太久的他一时间还无法适应这样的亮光,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去遮挡一下眼睛。然而,手似乎动不了……被什么东西牵绊住了!
舒默偏了下头,看见舞惜正勾着他的手,熟睡。这样的画面令他几乎以为自己尚在梦中,于是他闭上眼睛,再慢慢地睁开,发现舞惜还在!
原来自己耳边隐隐约约听见的真的是她的声音!
舒默的眼睛里闪烁着欣喜与感动,看向舞惜的目光中更是闪过从未有过的柔情。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了!这么远的距离,她竟然真的来了!
虽说在病重的时候,在得知杜筱月装病的时候,他曾在心底想过,若是舞惜,必定不会舍弃他!然而,那样的念头,不过是想想而已,毕竟他和舞惜隔着上千里路!毕竟走之前,他便已没有搭理她!毕竟……他的病是有可能死人的!
可是,舞惜来了!她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面前!没有什么比他醒来时第一眼见到她躺在他身边更能震撼他的心了!
舒默的手指微微蜷缩,他碰触到舞惜的手背,那如丝绸般的触感真的是久违了啊!然而,还是如记忆中的那般……
当阿尔萨将屋内的蜡烛点亮之后,一转身便见舒默睁着眼睛,阿尔萨哭着说:“公子,您终于醒了!太好了!真是长生天保佑啊!”
舒默瞪他一眼,说道:“小声点!不要吵醒她……她太累了……”许久没有说话,再出声声音黯哑地令他自己都有些陌生。
阿尔萨边点头边擦去眼泪,轻声地说:“公子,您不知道,夫人听说了您生病的消息,一刻都没有耽误便来了慕容部落!仅仅三天!夫人是一路快马加鞭赶来的,昨天还被暴雨淋。而且,奴才听单林说,夫人原也病着,还不见大好,就赶来照顾您了!今日一来,便用尽办法,您看您这不是醒过来了!所以……夫人是太累了才睡着的!”
舒默的眼睛里有些酸涩,听着阿尔萨说舞惜三天便来了,他可以想象出她这一路有多么地辛苦!尤其她还病着,又淋雨,她……她是不要命了!若是她有个什么闪失,他要如何原谅自己?
舞惜趴在那熟睡的样子,看上去那么柔弱,然而,她总能令他刮目相看!她那纤细的身子似乎有着用不完的能量,这样的她属于他,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幸福的事!而他,竟然还曾想着要将她推离身边?该死的!
舒默微微点了下头,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阿尔萨了然地上前喂他吃‘药’,两人皆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了熟睡的舞惜。等喝完了‘药’,阿尔萨在舒默的示意下悄悄退了出去,将这一室温馨留给两人。
舒默艰难地侧身,抬起另一只手,缓缓地轻轻地抚‘摸’着舞惜的头发,低声地喃喃:“你知道吗?病重后的我独自在一片黑暗中孤单地前行,我看不清脚下的路,听不见周围的声音……那样的孤单和无助,除了阿妈去世的那阵子,我再没有经历过。我几乎就要放弃了!虽说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我还有你,还有瑞钰……可是,舞惜,原谅我的脆弱,我真的几乎放弃……”
“什么汗位,什么江山,我都不想要了……但是,就在这时,我竟然听见了你的声音!你知道吗?你的声音是我在黑暗路上唯一的光亮!就是那么点光亮,重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