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本王进去瞧瞧吧!大汗身体抱恙,本汗理应在身侧侍疾!”拓跋严宇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库狄见状,有一瞬间的呆滞,反倒是车邗站出来,说:“仁诚汗,大妃也在里面,您此刻进去多有不便吧?”
拓跋严宇眉毛一挑,声音提高:“本王只是想去看一眼大汗,有什么不便的?大汗每次身体抱恙,本王都是来看了的!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拦着本王!”
“奴才不敢。”车邗猛地跪在拓跋严宇身前。
正在这时,桑拉扶着阿尔朵走出来,阿尔朵说:“大汗听见外面似有争论声,便叫妾出来看看。原来是仁诚汗来了!”
“大妃安。”拓跋严宇朝着阿尔朵请了安。
桑拉看着车邗跪在那儿,斥责道:“没分寸的奴才,竟敢拦着大伯父的路!”说着对拓跋严宇说,“大伯父,都是做侄儿的管教下人不当,惹您生气了!”
拓跋严宇冷哼一声,有些不领情,他问:“大妃,本王想进去看看大汗,不知是否方便?”
阿尔朵低咳一声,声音中透出一些疲惫来:“仁诚汗说的哪里话,原本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大汗似有倦意,太医说大汗应该多休息,方才对龙体有益。不如,您改日再来?”继而不等拓跋严宇有反应,她看着桑拉说,“桑拉,你父汗方才嘱咐你召集群臣进宫议事,正巧你大伯父来了,还不赶快吗?”
桑拉连忙点头,说:“多亏阿妈提醒,否则儿子还真是浑忘了!没有将父汗的叮嘱放在心上,真是该打!这样吧,库狄,车邗,召集群臣,即刻进宫议事。”
在阿尔朵说话的时候,拓跋严宇一直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在她偏头的瞬间,眼尖的拓跋严宇瞥见她发丝间的白绒花。心下了然,宫中的女人向来忌讳白色,无事是不会用白色装饰头发的,唯一的原因就是……
他冷眼瞧着,也不说话,他倒想看看一会桑拉要说什么。阿尔朵与他们寒暄几句后,便又回了偏殿。拓跋严宇坐在椅子上候着,桑拉则站在不远处,两人间并无交流。
拓跋严宇一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桑拉,在他心目中,桑拉虽然也有一些小毛病,但总归是个不错的孩子。所以,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他不想就这样给桑拉定了罪。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为什么桑拉不讲大汗殡天的消息告知众人?他究竟有什么考量?
至于支持谁继承汗位一事,他无法现在就在心底下了决定。如今舒默并没有回来,桑拉这边又秘不发丧,他也没有看到诏书。虽说他一直知道大汗的想法,但是他并不愿意就这样剥夺了桑拉继位的权利。所以,一切再等等吧!他想看看桑拉究竟是怎么想的,会怎么做。
桑拉看着面无表情的拓跋严宇,心中明白若是想要得到拓跋营的支持,在没有遗诏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便是说服大伯父!他一定要说服大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