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拓跋严宇的拒绝,阿尔朵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他若是一口就答应下来,她反倒是要疑心他是否有别的打算。.. 。 阿尔朵想了想,说:“昔年,你最忌讳的人就是倾城。你别忘了,舒默是她的儿子!舒默不比桑拉,桑拉是有着最纯正的乌桓血统,而舒默有汉人的低贱血统!”
“是,这么多年来,本王一直偏向于桑拉,无非也是因为你说的这些理由。但是桑拉的血统再纯正也不能掩盖他弑父的罪孽!而舒默再不济,到底是孝顺先汗的!”拓跋严宇严厉说着。
阿尔朵辩驳道:“孝顺?就凭着先汗幼年时对舒默的不管不问,以及刻意表现出来的对倾城冷漠,舒默只会恨他!谈何孝顺?”
拓跋严宇起身,俯视着阿尔朵,说:“阿尔朵,当年本王的确是容不下倾城,但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因为当年的本王太过狭隘地看重所谓的血统!无论如何,倾城是个心地良善的‘女’子!这也是为何先汗爱重她、至今不能忘怀的原因。你教导出来的好儿子能做下天理难容的罪孽,所以在你看来所有人都同你一样!那么本王告诉你,舒默不会如你所说的那样!”
阿尔朵听了这话也有些‘激’动:“拓跋严宇,你口口声声说桑拉弑父,可有证据?我告诉你,那些事都是我一人所为,和桑拉半分关系也没有!是我不满先汗对倾城的痴情,所以才下的毒手!你不要冤了桑拉!”
“你何必如此?你为桑拉承担这些,他终究难逃一死。你以为他身上的死罪只有弑父弑君这一条吗?就是他烧毁遗诏,篡位,哪条不是犯了死罪?”拓跋严宇说起这些也不免心中难受。然而,这样的难受也就仅此于桑拉是他看着长大的而已。他始终无法原谅他弑父这一条!
阿尔朵听着拓跋严宇的话,似乎并无转圜的余地,方才有些慌‘乱’:“仁诚汗,我求求你,无论如何,保住桑拉一条命!不要让舒默杀了他!求你了!”
拓跋严宇并未动容,他也不想再听她多说:“这样的事本王并做不了主,一切皆等舒默登基称汗后,由他圣断吧!本王先行告退了。”说罢转身离去,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到此一步,阿尔朵开始有些绝望。除了仁诚汗,她不知道还能找谁救桑拉。可是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救他的!
城外,舒默自从承昭走后,便和舞惜一直呆在中军帐中,无事很少出来。那日他们的争论让舞惜有些担心,但是从舒默隐隐的暗示中,她猜到事情或许并非如大家看到的那样。
至于其他人,则完全被‘蒙’在鼓里,连带着皇甫兄弟在内,所有人都以为承昭同舒默争吵离心。加之舒默并不见人,大家皆在猜测舒默的意思。
“哥,承昭这小子太不仗义了!一直还说要全力支持公子的!怎么说变就变!”皇甫毅骂着承昭。
皇甫麟也是一脸的担心,不过一直以来他都在北衙禁军,同承昭的接触并不多,所以称不上了解。但是从阿毅的嘴里分析,似乎承昭不像这样的人,然而这次他的举动又实在无法令人相信。他瞥一眼中军帐,低声道:“你小声些吧,还嫌公子不够心烦吗?我们要相信公子,这事他一定会处理好的!”
皇甫毅正准备说话,便看着探子回来了。他知道必是有重要的事,也就顾不上说话,连忙将探子带进了中军帐。
“大将军,前方有拓跋营的大军前来。”探子言简意赅的回禀。
“哦?”舒默抬头看着他。
皇甫毅则大惊失‘色’:“公子,该不会是承昭那小子引来攻打咱们的吧?”若真是如此,只要他有机会再见承昭,一定要同他决一死战!
探子连忙说:“属下瞧着不像是前来攻打的,倒像是有事找大将军。”
舒默面上是满满的自信,他起身,说道:“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走吧,随我出去看看。”
皇甫毅看着舒默这副样子,分明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刚想要说话,旁边的皇甫麟便扯住他,说:“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阿毅,你何时能改改你这‘毛’躁的‘性’子!”
皇甫毅经皇甫麟一点拨,方才后知后觉地有些明白了。他跟在舒默身后,小声抱怨:“公子也太不够意思了!有什么打算竟连我们也瞒着。害我这两日寝食难安啊!”
舒默听见他的抱怨,回过头去,似笑非笑地说:“阿毅,你说什么?大声点说。”
“没什么。属下只是在感叹公子您的英明睿智!”皇甫毅看着舒默,连忙笑着表示自己的无辜。
舒默轻哼一声,不再理会他,将心思全部放在前方。身边的舞惜则捂‘唇’轻笑,一直不能明白,在这个时代,出生于皇甫家,怎么会有皇甫毅这样的‘性’子呢……
不多时,前方扬起一痕浅浅的黄‘色’,众人屏息凝神,那一痕黄线渐渐离得近了,细看之下竟是大队人马扬起的黄沙,如一道屏障慢慢‘逼’近,闻得马蹄声如雷声席卷,一时竟分不出多少人来。
舞惜有刹那的紧张,心中百转千回间极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舒默估计错了,亦或者是探子消息有误,那么今日会不会是自己的死期?舞惜知道,倘若被桑拉的抓回去,舒默是一定会被折磨致死的,而自己……
以桑拉素来对自己的垂涎,想必会被勉强。若真是那样,她宁愿自我了断!
虽说曾经说过无畏生死,但是当死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