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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静妃挣脱开张普的手,缓缓来到雍熙帝面前,看着他充满愤怒的双眼,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问:“您知道为什么张普宁愿不当国丈,也要支持灏儿吗?”
雍熙帝心中飞快闪过某些可能性,目光如利刃锋芒直逼向静妃,问:“为何?”
静妃无所畏惧地对上他的双眸,无声无息地笑着,声音中带着低柔婉转:“当年,臣妾心中所思所念的人都是张普,因此每次侍寝之后,臣妾都悄悄服了汤药。 ..直到张普有机会入宫,同臣妾在毓秀宫中幽会!所以,才有了灏儿……”
雍熙帝听后倏然暴起,似是无法置信一般,双眼瞪圆,像是要暴出一般,直欲噬人。本就是久病缠身之人,又被静妃在汤药饮食中下了药,怎能经得起这样的暴怒,整个人如枯木一般,倒了下去,喘着粗气道:“贱人!朕要杀了你!杀了你们!”
静妃看着雍熙帝,想着当年在得知要入宫为妃,同张普从此天人永隔的那种心痛,心中有着**的快感。她似是还不够一般,俯下身去,紧贴雍熙帝的耳畔,轻声说:“不止是灏儿,还有……流嫣!他们都不是你的……”
雍熙帝哪里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那两个孩子他并非不爱,想着被自己**爱了多年的孩子竟然是别人的孩子,这样绿云盖顶的羞辱感别说是一国之君,就是普通男人也是无法忍受的!
雍熙帝一口鲜血喷出来,像是美丽的喷泉一般,自最高处落下点点殷红,落在雍熙帝的脸上、枕上、被褥上。他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心肺通通都咳出来,他的手死命击打着**榻,断断续续道:“贱人……毒妇……朕要……杀了你……”
静妃见状,唇边漾出一抹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微笑,语气甜美:“皇上,为了您的龙体康泰,还是莫要动怒才好!”说话间,她站着身体,缓缓后退,直到退到张普身边站定,就那样看着雍熙帝如落水之人,不甘心地苦苦挣扎着,无动于衷。
雍熙帝看着他们并肩而立,想着她的话,愈加怒不可遏,伸手欲抓住她,然而,终究是徒劳……
张普面露不忍,微微闭上双眼。静妃则静静地看着他,唇边挂着一丝笑,看着雍熙帝挣扎着,挣扎着,终于不再动弹……
她复又上前,看着雍熙帝死不瞑目地瞪圆了双眸,样子骇人。静妃抬起手,微微颤抖着覆上他的脸,缓缓帮他闭上了双眼。耳边传来张普的话,略带薄责:“芷萱,为何一定要告诉他?”
静妃倏地回首,冷然道:“张普,你忘了我们是为何分开的,是不是?你忘了这么多年来,灏儿和流嫣不能与你父子、父女相认了,是不是?这一切你都忘了,是不是?”
张普听见静妃的话,想着这三十多年来的分离,终于狠下心肠,说道:“我没忘!”
静妃这才转笑,上前拉住他的手,柔声说:“张普,我知道你心中总是记挂着那份君臣之礼。可是,你想想灏儿,他可是你嫡亲的儿子!”
张普点头说:“皇上这里你处理好,外面的事交给我就是了。子灏应该就这两日就要回来了,突然告诉他这样的事,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提起子灏,静妃脸上还是有些担忧的:“灏儿那边我来跟他说。刘竞博他们你可处理好了?”
“放心吧!我先走了!”张普低声说。
“注意安全!”静妃不忘叮嘱。
张普点头,最后看一眼雍熙帝,隐去眼底的不忍,转身离去。身后传来静妃哀戚的声音:“皇上驾崩!”
出了殿门,张普看着被人捆绑起,捂住嘴的赵德,只见他早已泪流满面。张普一挥手,赵德口里的布条被取下来,押着他的人松了手,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皇上!”
张普冷眼看着他,说:“赵德,看在你服侍皇上一生的份上,我允许你为皇上殉葬!”
“张普,奸人!皇上对你那么器重,恩重如山,你竟然联合静妃做出这等天诛地灭的事来!”赵德随手抹一把眼泪,怒斥道。
张普不为所动,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三十多年,除了在面对雍熙帝的时候心有不忍,又怎么会因为赵德的一句话而有什么感觉呢。他一挥手,冷声道:“禁卫军,带走!”
赵德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必定会有报应的!老天一定会惩罚你们的!”
张普负手而立,看着赵德被带走,对禁卫军说:“迅速按着我之前的安排,密切监视一切。”
“是。大将军。”禁卫军首领说道。
张普一直以来掌管着兵部,又是大将军,为了今天,他已经谋划了三十多年,朝中除了不少臣子是他的人,军中听命于他的人更是不在少数,就连禁卫军中,也有许多人只听命于他。若是雍熙帝知道这一切,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对张普太过信任?
张普回身看一眼雍熙帝的寝殿,隐入黑暗中。
而寝殿内,静妃看着雍熙帝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心中突然涌起一些复杂的情绪……
她是雍熙三年入得宫,至今已是三十六年。三十六年,她陪在这个男人身边,即便当年心中有恨,可是这样接触下来,那恨意也渐渐淡漠。只是如今,她无法分辨,自己对雍熙帝是否还有别的感情。
平心而论,在安若舞死后的那些年中,雍熙帝对她还是非常不错的。在那些年中,流嫣几乎是所有公主中,最得**的一个。静妃抚过头上的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