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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子灏的想法,是要一直守在明光殿中,陪着雍熙帝的。一去邺城多年,虽说中间也回来过,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并没有太多机会同雍熙帝交流。其实,随着年岁的增长,对于父皇,他的感情便越深。所以这次听说父皇病重,他才会心急如焚地往回赶。
没想到,他如此日夜兼程,还是没能见到父皇的最后一面。子灏看着雍熙帝躺在那儿,心中满是遗憾。他后悔自己不能再快些回来,后悔自己以前没能很好地陪在父皇身边,尽尽孝。
而现在,他刚一回来,母妃便着急地将他叫走,这让子灏心底非常不爽。回到毓秀宫,子灏没好气地坐在那儿,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母妃,您着急忙慌地将儿子叫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静妃看着子灏,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他登基之后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她将一宫的下人尽数屏退,满脸慈爱地看着子灏:“你这次回来的倒是快!”
“我一得到父皇病重的消息便急急忙忙往回赶,结果还是没有赶上。”子灏有些挫败地说着,“母妃,父皇是什么时候驾崩的?他一向身体不错,怎么会突然就……”
“昨日戌时,你父皇驾崩。”静妃一脸平静地说。
子灏疑惑地看着静妃:“母妃,出了这样大的事,您为何表现得如此平静?”这不像是母妃该有的反应,按着母妃的性子,在父皇驾崩之后,母妃应该是以泪洗面才对啊!怎么会如此平淡呢?
静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子灏的问题,遂转移话题道:“母妃有件天大的事要告诉你,你听后一定会高兴的!”
“现在父皇不在了,您就是将这天下捧在我的面前,我也高兴不起来!”子灏随口答道。听着母妃的这些话,他心中是有些不高兴的。天大的事?难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比父皇的事更大吗?
静妃点头,看着他,认真地说:“没错!就是这件事!你父皇已经决定传位于你!灏儿,你就是大秦的皇帝了!”
子灏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半晌他才问静妃:“真的吗?父皇决定传位于我?”他顿了顿,接着问,“在众多皇子中,父皇还是更看重我的吗?”
静妃笑着拉起他的手,说:“灏儿,你今日便好好准备准备登基的事宜吧!”
子灏点点头,起身往外走。静妃叫住他:“你又去哪里?”
“我去明光殿陪陪父皇。”子灏头也不回地说道。
静妃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郁闷,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好好筹谋自己的大事,还想着去陪一个死人?静妃很想直接告诉子灏:皇上根本就不够看重你!他也根本不是你的父皇!真正为你筹谋、为你担心的是张普!他才是你的父亲!
子灏走在去明光殿的路上,心中想着静妃方才说他即将登基的事,发现自己此时心底并没有心愿得偿的喜悦,他心底的喜悦更多的来自于父皇对他的看重。子灏豪气万千地想着:父皇,您最终还是选择了儿臣!您放心,儿臣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儿臣会向您证明,儿臣比子辰和子瑾他们更适合那个位置!
然而子灏这样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就发现了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事……
为表孝心,子灏决定还是待厚葬雍熙帝之后,他再正式登基称帝。这样的决定遭到了张普的反对,在张普看来,没有什么比子灏称帝更重要的事。一切皆得等子灏称帝之后,他心中的大石头才能落地。
现在刘竞博他们仍旧是不改初衷,誓死要维护雍熙帝的遗愿。而朝中所有人都在关注刘竞博他们的去向,毕竟是朝中的重臣,这样没了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很是引人怀疑。至于支持睿亲王的臣子们,旧事重提,又传出关于睿亲王才是皇上亲选的继位者的流言。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张普更是主张让子灏速速称帝,以免夜长梦多。他这样的举动惹恼了子灏。在这件事上,子灏本就有自己的主意,而且在他看来张普虽然现在是支持他的,但是从前一直都是***,况且因为昔年的许多事,他对张普并没有任何好感。
这日,在毓秀宫中陪静妃用膳时,子灏一直面带怒气。静妃关切地问:“灏儿,怎么了?是朝中有人有异心吗?”
子灏愤愤地说:“张普!早晚有一天,待我坐稳了江山,第一件事就是削爵!再寻个理由将他赐死!”
这话听在静妃耳中,令她心惊肉跳,脱口而出:“灏儿!胡说什么?你不可以杀了他!”
本来,子灏这话说来也就是解解气,并不是真的打算这样做。他知道再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公报私仇。可是静妃这样的反应却让他意外:“母妃,您原来也不喜欢这个人,为何这次为了他这样激动?”
静妃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连忙说:“并没有。你能坐稳江山,都是他一力促成的。他如此支持你,你不可以这样对他!”
“我能坐稳江山都是父皇对我的信任与看重,和他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他手握重权,但是再大也大不过父皇!若不是父皇,他又有什么用?”子灏反驳道,“何况,母妃,您别忘了,昔年他是***。之后他又是子瑾的丈人!所以,您说他一力支持我,实在难以让人相信!我看,他巴不得我这一生什么都不是!”
“灏儿,不许胡说!你父皇对你才没有……”静妃看着子灏说话认真的样子,心中知道,昔年许多事,他对张普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