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北皇命人查出毒害慕容影的凶手,仍是慕容殇替她瞒下了,并且推了那个婢女出去顶罪,毋庸她辩驳,便砍了她的首级。
是对她还有情么?
只是,他不会再原谅她。
……
要说,水镜也是个执拗的脾气。换做常人,背负着这样的罪孽,誓必会再不碰毒,可她呢,不但碰,而且还非要将其研究透彻,最后成了真正的制度高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证明什么,还是想挫败什么……
只是,从那以后她再没有用毒杀过一个人。
但她制毒的名声,却愈加狂噪。
只不过,她想要的,想靠近的那个人,却和她渐行渐远。
爱将起,恨至极。
不能相憎,只能疏离。
……
“二师兄,为什么?你和唐果明明你们也是仇人,你们可以相爱……就能在一起,而我和他,就不能冲破仇恨?就不能……只要他愿意看我一眼,只要他愿意接受我……哪怕是要我立刻死,我也愿意……可是……”
“因为,他是慕容殇,你是水镜。”对两个人都称得上是绝对的了解的段凌赫,曾经这样一针见血的说。
那时候的他和唐果的感情正日趋浓甜,美得让人艳羡,让人眼热。
“我不服!我喜欢他,要比唐果喜欢你还要多……”已经有几分醉意的水镜,满眼迷茫。
开始,段凌赫找她潜伏到江果儿身边,只是因为两人打赌,她输了,无奈之举;后来却,渐渐被那个外表柔和,内心强大的女人征服。
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在一起,好得跟什么似的,她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那种渴望,是那么的不由自主,那么的不受控制。
他对她,也还是有情的吧?
若不然,为什么他身边一直没有别的女人呢?
又不然,为什么好几次,都会在她出现危险的时候救她呢?
就连她中了控心术,也是他发现。
明明他说过,再也不会关心她……
……
“慕容殇,如果二师兄和他恨的女人在一起了……我们就和好,好不好?”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她不等他回答,也不敢等他说话,便走掉。
于是,再次敛了性子、身份,去了唐果身边做丫头,一次一次得将唐果的消息透露给段凌赫,一次次的想方设法阻止南宫焰和唐果的婚事。
后来,即便是段凌赫和唐果两个人都放弃的时候,她还是在傻傻的坚持着……
她觉得,只要她相信,只要她努力,总有一天能够成功。
能够化解掉他心中的仇恨,就算是化解不掉,就算是仍然不能够在一起,只要他愿意待她好一点,只要好一点点,哪怕是对她打骂,羞辱,折磨,都可以……
只要不再像现在这样,这么陌生。
陌生的让她害怕,就好了。
………………
这个由她一个人出口承诺,并且坚定、坚持下去的幻想一直延续了几年,直到,南宫烈将慕容殇和玉璃要大婚的消息带给她……
“是和亲,对不对?是你的父皇和南皇两个人定的,对不对?慕容殇,其实你根本不喜欢她的,对不对?”你心里还有我的,对不对?
水镜一连串的问题,他却轻轻巧巧的几个字给了她解答,“与你何干?”
是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她何干?
“可是,你明明答应过我……”
“水镜,你的记性怎么还是这么差?我只说过,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骗人,慕容殇,你骗人!你明明……”
“我怎么骗你了?”
……
老天爷似乎也在向她证明他没有骗她似的,第二天,她便那么凑巧得碰到两人——
锦池边,花架下,相拥而吻。
纵然离得那么远,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可她是那么熟悉他——
走过去之后,才恍然自己是来干什么呢?
“她是谁?”被人撞到这般私密之事,玉璃的脸色窘红,一身鹅黄色百褶长裙,衬得人愈发娇俏羞怯,站在他身旁,郎才女貌,十分相宜。
原来,他并非只在她面前才会脱下那张面具,在这个女人面前也是呢……
“我师妹!”他回答的那样轻巧,不犹豫。
玉璃眨了眨眼睛,他又附耳与她说了句什么,她脸色微红,然后娇怯得跑开了。
而他的眼神,一直追逐她离去,唇边笑意迟迟不散。
只是在看向她的时候,却又恢复那般冰冷,水镜的五指紧紧捏在一起,选择无视他的神色,“你爱她吗?”
“这不是你该管的!”
“慕容殇我问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你听不懂人话吗?还是你不会讲人话?”
“……是。”
是?
他居然会回答,是。
“你怎么能爱上她呢?你怎么能……你这样,我怎么办?我那么……我,慕容殇你怎么能……”
她低唔,眼泪在眼眶里翻涌,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卡在那儿,上不去,也下不来。
“很多话我已经说过,不想再说第二次!七天之后,是我大喜,如果你作为师妹来喝一杯,我会很欢迎——”
“慕容殇,你混.蛋!”甩出的巴掌声音清脆,伴随着她歇斯底里的吼叫。
他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第一次对着她笑,笑得冷冷,“水镜,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