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世妖蛛郑袖得到石棺夫人的百石军粮之后,不仅没有显得有多么高兴,反而大动肝火,因为鬼将军王贲暂时停止向她支援。郑袖在白靴女鬼中查来查去,最后只剩下十几个还没有被排除掉的,其中就有昃烟词在内,因为那天夜里她实在没法找出证实其在哪里的“人”证。
半天之后,昃烟词的身边又少了四位白靴女鬼,她们分别找到了证明自己在哪里的证“人”。昃烟词直到此时才有点怕了,她原本以为,郑袖并不是太认真的去追查送假信一事,没想到,这次她还真较上劲了。也许,郑袖的目的是要澄清与石棺夫人之间并没有书信往来。
昃烟词偷眼望一眼身边的几位白靴女鬼,手指轻轻抖动起来。周围列布着一个个凶残的甲胄,郑袖则坐于远远的殿堂之上,虽然她面容一直模模糊糊,但可以感觉得出,她的脸上不仅凝聚着狂怒,还有一丝狞笑。
这时,两名白靴女鬼闪到跟前,挨个望着她们的脸。待转到昃烟词身边时,居然轻轻停下来。昃烟词心里不由自主的一颤:不好,难道她们对自己的行踪有所掌握了不成?如果,她们怀疑到自己,怎么办?这么严密的防守,跑是不现实的,况且自己若是一跑,就等于承认那封书信是自己去送的了,怎么办?
一会儿,又有三名白靴女鬼找到了证明“人”离开。身边只剩下三个白靴女鬼了。不仅昃烟词心里慌乱,另外的两名也吓得周身哆嗦。
“哈哈哈……我敢说你们三个中,一定有一个是内奸,昃烟词,你感觉谁才是那个内奸呢?”郑袖笑着问道。
“妖蛛姐姐,这……我哪里知道谁是内奸呢?不过,我觉得她们两个都不像内奸,还是求您放过她们吧……”昃烟词颤抖着说道。
郑袖又笑起来,只见她水袖一挥:“好啦好啦,把她俩——”她的话并没有出口,两个白靴女鬼早吓得魂不附体,一下子伏在地上,也许她们料到,妖蛛郑袖接下来会做什么。
突然,从旁边闪过四个甲胄,一边两个,将两名白靴女鬼的头发拽住,噗!手指一伸,两名白靴女鬼的双眼同时没有了。
“啊——啊——”两声惨叫。
顿时,殿上鸦雀无声,唯有这俩白靴女鬼的痛苦叫声。
昃烟词吓得几乎站立不稳,双腿哆嗦,连喘息都快停了。她无意间看一眼旁边的俩女鬼:枯眼洞空空的,流着殷红的鲜血,长发垂散,白色的衣裙上尽是血迹……样子太可怕了,这一看,昃烟词几乎被吓昏。
这时,殿堂上的郑袖又慢慢说道:“昃烟词,你从六岁起便跟从于我,我几乎把你当作亲妹妹看待,今天我来问你一句,那封给石棺夫人的假信是不是你去送的?”
昃烟词此时头里嗡嗡作响,好像正处在一个大大的瓮形建筑物中,只要有一点点轻微的响声,都被扩大到无限。而郑袖的声音,则在耳孔中仿佛一根细细的铁丝用力搅动,直搅得人心里都不由自主地颤抖。
“不是我,不是我,我根本就没有去过石棺夫人那里……”昃烟词双手捂着脑袋,大叫起来,当她一睁眼时,郑袖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看不清她的脸,只嗅到一股浓浓的胭脂香。
“昃烟词,你好像很害怕,至于是谁去送的假信,我心里自然有数,不用你们自己承认,我也同样会知道,否则这扰世妖蛛之名,岂不是白叫了?”郑袖说完,重又坐回到大殿之上。
昃烟词心一下凉了半截,完了,郑袖一定是掌握了一定的信息,只是她故意不主动说出来而已。
“昃烟词,用你手中的剑,将这两个让人心烦的内jiān_shā掉,免得我亲自动手!”
昃烟词一听这话,手指一下握住腰间的宝剑,而此时旁边的俩白靴女鬼仍然伏在地上,吓得一声不吭。昃烟词眼泪刷地流下来:白靴鬼妹妹啊!都是我连累了你们。本来与你们无关,却招来如此的横祸,可恶的郑袖啊!我真想与你同归于尽。我自六岁起,就被你控制,这个仇,今日不报,还要等到何时?想到这里,昃烟词忽地站直了身子,抽出宝剑,刷——剑刃直指郑袖,厉声骂道:“郑袖,我昃烟词手中的剑从不杀自己的姐妹,不像你一样,虐杀无辜,依我看她们俩根本连诡塘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却如此残忍的剥夺了她们的双眼,听着,郑袖你杀了我吧!那封书信是我去送的,哼,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冥世妖蛛,居然如此狗苟蝇营,小肚鸡肠,太让我失望了,与其跟随你这样的暴妇虐杀同类,还不如一死了之!”昃烟词已经发疯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突然,呼啦啦冲过来几名甲胄,将昃烟词一下子抓起来。
昃烟词双手一松,一动不动,剑丢在地上。她知道自己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料到不会再有活命。
“慢着!”郑袖一摆手,几名甲胄稍一迟疑,将昃烟词往地上一扔。眨眼间功夫,郑袖已经又站在昃烟词的身边,还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昃烟词,接着说下去,我想听听一个手下的心里话。”
“哼,要杀就杀吧!何必假惺惺的来这一套?郑袖,我从六岁起就真的把你当作亲姐姐,没想到,你的统治**太让人恐怖了,天天生活在权欲的争夺中,对谁也毫不信任,如此下去,还有谁敢于在您面前说一句实话……”昃烟词说着,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单等着郑袖动手。她的脚一直紧紧踩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