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平泰更不明白了,说:“就算他们是世子的人,也不该陷害叶云扬啊,这解释不通,请国君明言。”
陈明达解释说:“东方大人,其实事情很简单,世子生前对这两个人不薄,因为使团在人数上有要求,他们没有能跟随世子一起出使临江国。世子死在返回的路途之中,太监和侍卫队长记恨叶云扬,认为是他没有保护好世子,继而心生怨念,最后一拍即合决定联手对付他。哎,虽说他们的做法是错误的,但也算是出于爱主、护主之心。”
东方平泰的眉头越皱越深,说:“殿下,不对吧?世子的死跟叶云扬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一名随团参赞,不需要为世子的死负责。反而是他在关键的时候奋起杀敌,继而拯救了除世子和随身太监之外的所有人,这两个人为什么要针对他?”
陈明达对着一侧的太监使个眼色,太监从袖筒里掏出一份带有血迹的信,说:“二位大人,这是从已死太监房间里发现的遗书,上面说叶云扬救了使团所有的人,却没能救出世子,这是一种很严重的失职行为,应该对世子的死负责。二人正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所以才决定对他下手,将他诱骗至宫中,欲以秽乱后宫的罪名处死,为世子报仇。”
陈明达叹气说:“寡人还是那句话,他们的思想有些偏激,这才会把世子的死归罪于叶云扬,两人在事情败露之后选择自杀,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就到此为止吧。传寡人的令,给丰安县侯送去一百颗疗伤丹药,作为慰问,另外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记录,任何人不得毁坏丰安县侯的名誉。”
眼看国君就有盖棺定论,吴瀚上前一步说:“殿下,臣也觉得不对,他们要是找殷隼报仇,臣会觉得很正常,殷隼作为随团护卫将军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是思想偏激的人,也不该把仇怨加到叶云扬的头上。臣恳求殿下继续彻查,这件事一定还有幕后黑手,万不可轻易下结论,否则会让真正的凶徒逍遥法外。”
东方平泰附和:“吴大人说的对,老夫也觉得另有隐情,不能草草盖棺定论。就说眼前的这个太监,脖子上的伤口不是自刎造成的,可为什么会被说是自杀,还有那封所谓的遗书,是真是假都需要进行验证。殿下曾当着小郡主和谷国师大人的面保证,说一定要给叶云扬一个交代,这样的交代很难让人心服口服,老夫也建议继续彻查,直至找到真凶为止。”
陈明达面色一紧,哼道:“二位大人,事情已经查明,你们为什么要咬着不放?寡人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杨总管你来安排,将这三人葬了吧,你告诉宫里的所有人,寡人不希望有人再议论此事,违令者严惩不贷。”
太监一甩拂尘,尖着嗓子说:“奴才遵命。”
陈明达拂袖而去,留下东方平泰和吴瀚面面相视。
杨总管招呼门外的侍卫把尸体抬出去,一人一口棺材埋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二人说:“东方大人、吴大人,国君已经走了,您二位不打算离开吗?”
吴瀚瞄了太监一眼,哼道:“多谢大总管关心,我们没打算赖在这里吃中午饭,这就走。”
说完,他对着东方平泰使个眼色,两人一起转身往外走。
“您二位走好。”杨总管摆出一脸不屑的样子,说:“二位千万别以为这件事真的结束了,特别是吴太尉,您可得悠着点儿,国君很纳闷儿,问奴才为什么你能第一时间知道叶云扬被抓,我能怎么说,当然是实话实说。”
吴瀚的脚步出现一个明显的迟滞动作,但他还是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直至出勤政殿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