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一边哭,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讲给叶云扬听。
前天晚上大概是凌晨左右,一群手持利刃、弓箭的黑衣人将王家围住,他们把大量的干柴草围在外墙上,并且浇上火油。
王猛是斥候兵出身,也是启灵境观形期武者,早在黑衣人刚出现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但对方势大,又带有弓箭这类兵器,冲出去会被直接射成刺猬,留在房中会被活活烧死。
危急之下他想出个办法,将一棵竹子打通竹节插-进厨房烟囱,另一端放进水缸,然后让儿子王虎躲进水缸之中,盖上盖子压上石块,与此同时外面的黑衣人开始放火。
水缸里只能容下一个人,王虎夫妇在熊熊烈火中被活活烧死,为了迷惑敌人,他二人在高声惨叫,让敌人相信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
王虎躲在水缸中,听着父母的惨叫他心如刀绞,但是父亲叮嘱他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出声,等或是熄灭之后去国都学院找叶云扬,还交代他报仇的事情暂时不要提,以免叶云扬分心,影响到他的前途。
听完王虎的叙述,叶云扬差点儿咬碎牙齿,说:“王叔王婶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平时不曾与谁发生争执,更不可能结下不死不休的仇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虎目光闪烁,说:“我也不知道,我躲在水缸里还是被烟熏晕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待那些黑衣人走远了,才敢爬出-水缸悄悄离开,一路步行来到国都城。进城之后,我打听出学院的位置,没想到在路上碰到姓袁的恶少,非说我冲撞了他,让家丁对我拳打脚踢。”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正挣扎爬起来的袁胖子。
袁胖子已经被吴、殷二人镇住,吴俊彦更是厉声威胁他:“胖子,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么本少爷我奉陪到底,比比看是你家的都尉府厉害,还是我家的太尉府更牛!”
殷子时继续威胁:“要是这件事闹大了,你那些为非作歹的事情会全部曝光,太尉大人亲自过问,加上国学院的祭酒大人东方平泰,到时候连袁汉哲也保不住你!不是我吓唬你,叶云扬可是祭酒大人最器重的学生,亲自教授他修炼神祗之术,到时候肯定站在他一边。”
袁胖子吓的不轻,光一个太尉就够老爹袁汉哲喝一壶的,要是东方平泰真的出面,不光自己倒霉,老爹轻则丢官,重则也会受到法办。
他还不算太蠢,至少不会干太过坑爹的事情,赶紧表态:“这件事到此为止,我选什么都没发生过。”
吴俊彦嘴角上扬,说:“算你小子识相,那还不赶紧带着狗腿子们离开,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欺负人,否则跟今天一样,见一次打一次。”
袁胖子虽然怀恨在心,但还是领着家丁们一溜烟儿的跑了。
叶云扬问王虎:“王叔王婶的尸体呢?”
王虎回答说:“我怕那些黑衣人再出现,就没敢收敛他们的尸体。”
“这样不行,不能让王叔和王婶暴尸废墟之中,我们这就赶回去。”他做出决定。
许菱劝道:“叶同学,我们只有一天假期,你赶得回来吗?不如让这位小兄弟先回去,请乡亲们帮忙料理后事。”
叶云扬摇摇头,正色道:“王叔王婶对我有养育之恩,王叔不但帮过我,而且还是我的启蒙老师,他们的后事必须我和虎子一起料理。”
殷子时也跟着劝道:“万一你明天傍晚前赶不回来,会受到严惩的,咱们的校规那么严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仍然没有改变主意:“我还是要回去。”
吴俊彦走过来刚要开口,被他抢先一步说:“吴兄,你要是也想劝我,那还是免开尊口吧,我已经决定就不会再更改。”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孝道是做人的最基本要求。”吴俊彦朝着旁边努努嘴,说:“我想说的是,你总不至于走着回去吧,我家就在附近,可以让人送来一辆马车,你和王虎小兄弟乘车回去,抓紧时间料理后事,尽量赶在明天日落之前回来。另外,料理后事是要花钱的,我让他们在车上放一百两银子,叶兄你先不要拒绝,就当是我借给你的,日后你有钱了再还给我。”
叶云扬面带感激的说:“吴兄考虑的很周到,多谢。”
“客气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我这就吩咐他们送马车过来。”吴俊彦说。
许菱说:“我一会儿去找东方教谕,提前帮你打个招呼,但你尽量早点儿回来,不要违反校规。”
“我知道了,多谢班长。”
十几分钟后,一辆马车载着叶云扬和王虎出城,直奔丰安县而去。
太阳落山,天色很快黑了下来,为了保证安全车夫将车速降下一半。
叶云扬给虎子擦完药酒,问道:“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在放火前后没有说话吗?”
虎子目光闪躲,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睡得迷迷糊糊被叫醒的,然后就躲进水缸,那些人已经开始放火,只能听见有人在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叶云扬不再言语,摸黑赶路的速度不能跟白天相比,一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马车来到暮山镇,他敲开镇上唯一一家寿材店的门,扔下五十两银子买了两套上好的棺木,让掌柜派车送去大槐树村。
大槐树村,他和虎子站在残垣断壁前面,由于两家的房子紧挨着,叶家老宅也没能逃过一劫,被烧的只剩下四壁,屋顶、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