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威堂驻地,一封带有红色羽毛的密信送到堂主厉子岩手中,他用匕首挑开火漆,拿出里面的信纸。
密信是从北土香堂送过来的,堂主并不直接领导各舵的香主,但是为了保证时刻掌握手下们的动向,堂主会建立起和香主甚至是校尉之间的秘密联络。
信的内容牵扯到一个名叫王启亮的年轻人,说他是大汉奸细,指责舵主葛正良识人不明,非但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反而对他委以重任,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总有一天王启亮会成为南山贼的心腹大患。
厉子岩眉头紧皱,自从他担任校尉的那天起,就对奸细一事抓的特别紧,时常考察手下有没有通敌的迹象,以保证自己的队伍是绝对干净的。
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振威堂的四名舵主都是大汉潜伏者,不是因为厉子岩不够小心,也不是因为葛正良、丁原朗他们太高明,而是这四个人性格豪爽,都是有真本事而且可以委以重任的人,这样的手下没人不喜欢,当然要重用。
正因为厉子岩不知道四人的真实身份,从始至终都觉得他们忠心耿耿,接到这样的举报信不可能不重视,他站起来吩咐道:“备马,通知亲卫队做好准备,随本堂主一起前往兴平舵。命令信使先一步出发,快马通知葛舵主。”
“遵命!”
一刻钟后,他带着两百亲卫离开驻地,朝着一百多里外的兴平舵而去。
兴平舵驻地,葛正良接到信使的通知,有些吃惊的说:“堂主大人过来干什么,他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不是脑子一热做出的决定。”
叶云扬出声询问:“咱们的这位堂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回答说:“英武、睿智,不但是咱们北方贼将大人最器重的人,就连贼王也对他赏识有加。”
叶云扬笑了:“他也够失败的,手底下一共有四个舵主,四个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大汉奸细,一旦起了战事,你们四个人会瞬间将他架空。”
葛正良正色道:“他的能力不容小觑,咱们必须小心行-事,否则很可能被他打个翻身仗。你留在房间里不要出来,我去做迎接他的准备,如果有事的话我会让人来叫你。”
叶云扬眉毛一挑:“怎么,你觉得他是奔着我来的?”
“小心无大错,我们私底下做了那么多事情,难保不被人察觉到什么。”他小心翼翼的说。
半个小时后,厉子岩率众进入驻地,葛正良亲自出门迎接,对着他抱拳道:“堂主大人驾到,属下有失远迎,请您恕罪。”
“葛舵主无须多礼,本堂主是临时决定来你这里的。”厉子岩勒住坐骑缰绳说。
葛正良满脸恭敬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堂主大人请。”
会客厅里,二人分主宾坐下,葛正良问:“堂主大人驾临,所为何事?”
厉子岩开门见山:“你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王启亮的人?”
葛正良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奔着叶云扬来的,由于不清楚堂主是什么意思,他跟自己说千万不能乱了阵脚,面色镇定的说:“有,是我从北土香堂那边发现的一个人才,此人虽然年少但颇有才气,我就把他带回来做直属队的校尉,堂主大人对他感兴趣?”
厉子岩面无表情的说:“有人举报他是大汉帝国派来的奸细。”
葛正良差点儿没从椅子上跳起来,心想果然是出事了,谁泄的密?不对啊,以他对厉子岩的了解,要是真的确定王启亮是奸细,绝对会直接下令抓人,怎么可能如此的心平气和。
想到这一点,他平复狂跳的心脏,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正常一些:“不可能,我想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吧。”
厉子岩表面上看着门外,其实一直用余光在观察葛正良,葛正良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葛正良表现出惊恐的神色,非但没有让厉子岩怀疑他,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正常的反应,没有谁能做到听说自己这里有奸细时巍然不动,除非那个人真的是奸细,只有知道底细的人才会做到绝对的镇定。
厉子岩淡淡一笑:“有人说他不但是巫武双修,而且掌握了凌空画符这项绝技,所以肯定是从大汉过来的,因为这项新巫术还没在咱们南山地区流传开来。”
“没错,他是从大汉过来的。”葛正良心里有底了,语气正常的说:“他原本是咱们安插在大汉打探消息的人,他的舅舅伪装成一家客店的老板,他伪装成店小二,因为他舅舅身份暴露和敌人同归于尽,他不得不放火烧掉客栈,只身投靠北土香堂。前阵子北土香堂在卧虎镇那边吃了败仗,多亏他在关键的时候用计吓退追兵,否则的话北土香堂的伤亡会更严重,香主都有可能死掉,我见他是个人才,所以就带回来了。”
厉子岩皱眉:“如果如你所说,为什么会有人举报他?”
葛正良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派人查过他的底细,保证没有问题。属下问一句不该问的,到底是什么人举报他,此人用心险恶啊!”
“不妨告诉你,是一个叫赵乾坤的人,自称在你这里当过校尉。”厉子岩说。
葛正良笑了:“原来是他,那就对上号儿了!他在给您的密报中一定没有实话实说,王启亮被我提拔为校尉,引起了不少人眼红,赵乾坤就是其中之一。前两天他向王启亮发出挑战,叫嚣着谁输了谁滚出兴平舵,因为轻敌的原因,结果惨败在凌空画符的绝技之下,他不得不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