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派出三百身穿黑色玄铁战甲的兵士,在寺卿卢卓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去往兵部侍郎肖宜春的府邸。
由于路上经过多个衙门,正在办公的各部堂官得知此事,全都觉得不可思议,犯罪的明明是叶云扬,为什么要抓肖宜春?
不一会儿的功夫,肖府的前后门都被兵士们接管,围墙外也站满了人,卢卓将插翅难飞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
可是,肖府的管家出来说肖宜春不在家。
卢卓眼睛一瞪:“真的吗?他不在家去了哪里,你要是敢骗我的话,我保证你下辈子在牢房里度过。”
管家赶忙说:“这么大的阵仗,我哪里敢骗您,我们老爷真的不在家,大概是一个小时前吧,他去了季府。”
“季府,季雨泽?”卢卓又问。
管家点头:“对,是兵部尚书季大人家。”
卢卓把手一挥:“收队,去季府!”
兵士们很快排好队,朝着季府的方向扑去。
管家抹了一把汗,回过头用起了嘎调的声音喊:“赶紧去通知夫人,咱家老爷东窗事发了,快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晚了说不定抄家的人就来了!”
一句话,肖府便鸡飞狗跳起来。
十几分钟后,季府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大门的人赶紧去往里面通禀。
书房里,季雨泽和肖宜春正品茶呢,二人根本不知道大理寺发生了什么事情,认为有太尉迟文白出面,皇帝肯定会答应杀掉叶云扬。
二人脸上是相同的惬意表情,在处理突发事件当中,他们的表现堪称完美,不由自主的沾沾自喜起来。
肖宜春放下杯子,笑着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叶云扬已经被判死刑了。”
季雨泽附和:“那是,太尉大人亲自出面,没有办不成的事儿!这次咱俩表现的不错,太尉大人一定会嘉奖你我的。”
肖宜春摆摆手:“我是不想那份嘉奖了,毕竟当年是我给崔新立出的主意,而且那家伙也把我供出来了,犯这么大的错,太尉不惩治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这时,看大门的家丁跟着管家急匆匆而来,还没进书房就高声喊:“大人不好了,大理寺的人把咱们的府邸给围了。”
“什么?”季雨泽站起来问:“他们要干什么?”
家丁指着同样吃惊的肖宜春说:“他们是来抓肖大人的。”
肖宜春瞪大眼睛,季雨泽怒道:“反了他们了,竟敢围住本官的府邸,带头的人叫什么名字?”
家丁回答:“那人自称是大理寺丞,姓卢。”
肖宜春-心里咯噔一下,大理寺卿亲自出面,看来事情闹大了。
季雨泽也吃惊不已,说话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有底气:“就算他们是来找肖大人的,为什么把季府给围了?”
管家叫苦道:“小的们也不知道,还是您出面问一下吧,那帮人凶神恶煞,根本不跟我们好好说话。”
肖宜春直接给季雨泽跪下了:“姐夫,看来事情不妙,你可要帮助我度过这一关啊。”
季雨泽皱了皱眉,说:“你先别着急,安心的待在这里,我去会一会姓卢的,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说完,他迈步走向大门。
卢卓和季雨泽虽然算不上好朋友,因为多年同朝为官,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每次见面的时候,卢卓都会很客气。
但此时的季雨泽明显感觉到,卢卓根本不拿正眼瞧他,一副嚣张无比的样子。
没等季雨泽开口,卢卓先说话了:“季大人,本官奉命锁拿犯官肖宜春,你最好不要搪塞本官,我知道他在你的府中做客,包庇犯官可是大罪。”
季雨泽眉毛一挑:“奉命,奉谁的命?”
卢卓哼道:“当然是皇命,季大人以为谁都能指挥大理寺吗?”
见对方这么不给面子,季雨泽也没有办法,说:“本官这就让人把肖宜春带过来,你们带着他赶紧走,围我的府邸干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季某人犯法了呢。”
卢卓笑了,笑的很有深意,说:“不好意思,除了抓肖宜春之外,本官还肩负另一项皇命,那就是围住你的季府。”
“为什么?”这话让季雨泽有些心惊肉跳。
“说话告诉你吧,崔新立已经招供了,肖宜春共犯。肖宜春所犯的案子,跟季大人有牵连,因为还没有拿到肖宜春的供状,不合适直接抓季大人你。”卢卓冷笑着说:“但是呢,南山郡公叶大人说,怕你知道肖宜春被抓之后,选择畏罪潜逃。所以陛下命令,让本官派人围住你家,以便随时带走接受问询。”
季雨泽两腿一软,差点儿没坐在地上,他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明明就要致叶云扬于死地了,到底是什么导致的逆转?
几分钟后,肖宜春被五花大绑的押出去,临出门之前,他对着姐夫投以乞求的目光,希望他可以帮助自己,却发现季雨泽整个人已经颓废了,颇有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感觉。
肖宜春被押进大理寺的时候,正好看到崔新立在供状上签字画押。
皇帝和太子早已离开,临走前下旨,这件案子交给太师、丞相和大理寺三方共同审理,因为牵扯到兵部的两大巨头,太尉迟文白需要避嫌,所以没能捞到主审的职务。
因为有滥用私刑的罪名在身,叶云扬暂时还得住在监牢里,直到案件水落石出,对他是赏是罚,仍然是三位主审说了算。
有了崔新立的供词,三位主审从肖宜春身上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