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万对五万,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仗。
白狄王鲁纣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拎着长枪,双目怒视边戎驻地。
他心里有点儿纳闷儿,按理说边戎人应该举族逃跑才对,可为什么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呢,都大兵压境了,居然还安然的待在驻地中。
难不成,他们不知道白狄大军过来的消息?
别开玩笑了,白狄大军一路走过来,遇到不下十几支巡逻小队,要说没看见,除非边戎人都是瞎子。
难道有诈?
也不太可能啊,白狄人经过前两次的战役之后,兵力锐减到原来的三分之一,就靠这么点儿人马,怎么耍诈?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小儿子鲁克带着部将骑马过来,身为先锋的他,第一要任是查清楚敌人的内部情况。
鲁克对着父亲一抱拳,说:“启禀父王,边戎人的驻地中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直到前一刻,他们才着急忙慌的备战!”
“真的?”鲁纣皱眉问。
“千真万确。”鲁克正色道:“孩儿抓了几个边戎人,拷问之后得知,他们一直没有接到边戎王的备战命令,全族上下都以为白狄人不是来打仗的,直至驻地被团团围住,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鲁纣听了十分高兴,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这些该死的边戎人,以为本王是来做客的吗?全军听令,准备掩杀……”
“白狄王且慢!”几十名骑士从对方奔出,为首一人是边戎王的参赞使,以前经常跟鲁纣打交道。
这些出现的当中,有一个人被五花大绑,正是骑兵主将萨图克。
萨图克是几分钟前才知道昨夜杀错了人,然后就被边戎王派来的人给绑了,到现在都没能彻思想明白。
被杀死的明明是汉使叶云扬,怎么就变成了白狄王的大儿子?
还有,边戎王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跟白狄王赔礼道歉吗,绑着我又算是怎么回事?
参赞使满脸堆笑,但是当他看到鲁纣一脸愤怒的时候,心里凉了半截儿。
他接到的任务是带着萨图克向白狄王赔罪,尽量的多说好话,化解双方的恩怨,保住萨图克将军的命。
当然了,如果鲁纣不依不饶,就把萨图克交给他处置,只要能让他消气,就算是赔上萨图克,也比赔上整个边戎部族要强。
萨图克哪里知道,主子已经决定放弃他。
“白狄王,误会啊,都是误会!”参赞使是个能言善辩之人,欲用三寸不烂之舌扭转不利局面:“边戎和白狄同宗同源,大王子之事绝非是我方故意为之,萨图克将军虽然利用诈降骗取了您的信任,但他绝对没有害您和二位王子的想法。”
鲁纣冷笑:“说这些还有用吗,鲁直已经死在萨图克的枪下,本王如何信你?”
参赞使转头看着萨图克,语气焦急的说:“将军,你倒是赶紧开口啊,当着白狄王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萨图克这才回过神儿来,说:“本将接到的命令是混进贵部驻地,在林帅大人的配合下,伺机杀掉汉使叶云扬。昨夜我率众冲进使团驻地,在大帐中看到惊慌失措的叶云扬,然后一枪将其刺死……”
鲁纣红着眼、咬着牙吼道:“那是本王的长子鲁直!你居然连他都认不出来,你对他很陌生吗?”
三天来,鲁直多次跟赛图克打交道,怎么可能陌生。
萨图克苦笑:“当时帐中灯光昏暗,那人身穿大汉贵族官服,脸上还是尽是泥污,本将断定他是叶云扬,谁知道会是大王子。”
这时,叶云扬从鲁纣的身后走出来,冷声说:“萨图克,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能让大王子死而复生!白狄王,这家伙先是诈降骗取你的信任在先,而后于营地中发动叛乱,残忍的杀死大王子,最后带着手下的人马扬长而去,你可不能轻饶他。”
鲁克帮腔道:“没错,就算是误杀,他也是杀害兄长的罪魁祸首,不能轻饶!”
鲁直已死,鲁克当然做出点儿姿态来,反正已经没有人跟他争储位,给死去的大哥说几句话,动动嘴皮子而已,何乐而不为。
鲁纣心里本来就火冒三丈,被二人扇风和浇油之后,怒火愈烧愈烈:“萨图克,本王要你偿命!”
萨图克瞪大眼睛,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慌忙转头用眼神求助参赞使。
参赞使叹气到:“白狄王,这件事的确是萨图克将军的错,我家大王说了,要我把他交给您处置,要杀要剐您随意。”
萨图克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边戎王卖掉。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他猛地一抬臂膀,挣断绑在身上的绳索,两腿猛夹马腹,想要逃之夭夭。
“想跑,做梦!”鲁纣举起长枪,用力掷出。
嗖……
长枪化作一道残影,他是金身境武者,萨图克只有通渊境的实力,慌乱之下只顾逃跑,没注意到背后有暗器飞过来。
噗……
长枪从萨图克的后背刺入,从前胸透出,他在马背上晃了两下,然后摔在地上,气绝身亡。
参赞使面露悲悯之色,萨图克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将军,对边戎王也是忠心耿耿,没想到落个这样的下场。
他深吸一口气,说:“白狄王,杀害大王子者已死,此事是否可以到此为止,请贵部退军吧。”
鲁纣眼眉一挑:“退军?你做梦呢!萨图克只是个执行者,是谁让他向本王诈降的,又是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