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皇帝见刘雨莳恢复之前的活泼,非常高兴。
叶云扬和太子站在一旁,二人互递眼神,同时长出一口气。
皇帝只顾着跟孙女说话,把正事忘记的一干二净。
所谓正事,就是把太子和叶云扬大骂一顿,叶云扬年轻小,在朝堂上胡闹也就算了,太子已经到了不惑之年,怎么也跟着起哄呢。
二人进来之后,就一直站在这里,皇帝没说让他们坐下,这跟平常有很大的区别。
在皇帝看来,李甫臣这件事应该冷处理,而不是搞的沸沸扬扬。
虽然同样是位列三公,但李甫臣跟当初的迟文白有很大不同,迟文白结党营私,多次拒不执行皇帝的命令,已经到了不得不铲除的地步。
李甫臣虽然也有很多党羽,但最起码他对皇帝是忠心的,不但能完成本职工作,而且还能出色的完成其他任务。
李甫臣倒台,势必要牵连到其他官员,造成朝局动荡。
因为这些官员心中已有怨言和想法,继续用吧,怕他们不尽心尽力、尸位素餐;不用吧,短时间里又很难找到合格的继任者。
刘雨莳不动声色的瞄了叶云扬一眼,意思是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以后记得还。
叶云扬微微点头,但并未往心里去。
在他的印象里,欠小丫头的人情多不胜数,要是全都得还的话,估计这辈子都还不完。
太子不动声色的对着他竖起大拇指,夸他脑袋转的快,叫莳莳过来真是太正确了。
皇帝很高兴,无意间看到站在旁边的二人,有些不悦的说:“你俩还愣着干什么,扳倒了李甫臣,朝廷里的事情谁来做?还不赶紧去替朕盯着,要是出了什么乱子,拿你俩是问。”
“遵命!”
二人同时夺路而逃,速度那叫一个快。
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刘雨莳甜声劝道:“皇爷爷别生气嘛,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咱们大汉朝局稳定,不会因为倒台了某一名官员,就陷入不能运转的地步,您就放心吧。”
皇帝点点头:“还是莳莳最乖,不枉朕这么疼爱你。”
叶云扬和太子奔出御书房,一起停下来,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殿下,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告辞了。”叶云扬一抱拳。
太子瞪眼:“告什么辞,刚才父皇的命令你没听到?”
他耸耸肩:“听到了,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朝廷官员,只是顶了个贵族的头衔而已,无官无权的,所以这些事情还是太子殿下来做吧!放心,咱是厚道人,不会跟你争功的。”
说完,他抬起腿扬长而去。
“不是……”太子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之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然后气呼呼的说:“你做的好事,为什么让我负责擦屁-股?”
叶云扬回到圣庙,还没进自己的小院,就看到东方伊雪在里面来回的转圈,便开口问:“雪儿,干什么呢?”
“你可算是回来了,有客人到。”东方伊雪正色道。
他一愣,什么客人,能让她如此紧张?
他快步走进院中,沉声问:“什么人?”
“之前在白狄一直为你送信的人。”东方伊雪压低声音,说:“已经来了有大半个小时,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必须要亲自对你说。”
叶云扬皱眉,点点头说:“我去见他。”
信使是鬼面驸马派来的,由于此人在戎狄时出色完成送信任务,后来被派到帝都,仍然负责二人之间的通信联络。
“信呢?”叶云扬问他。
他站起来,摇摇头说:“没有信,只有一个口信儿。”
“什么内容?”叶云扬皱眉。
“那边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出事了,对你不利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大汉,让你早做准备。”他正色道。
叶云扬的眉头越皱越深,什么叫那边?信使对鬼面驸马的称呼一直都是主人,再说了,他已经出事,怎么会有机会让你过来报讯?
他解释说:“让我过来通知你的人,不是主人,而是主母大人。”
是洛玥公主!
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信使,自己与洛玥公主从未有过联系。
信使知道他不信,接着说:“公主让我告诉您两件事,第一是当初在城头上,她送给你一颗丹药;第二,她对两幅画都很喜欢,从鬼面驸马带回去之后,一直由她保管至今。”
这两件事,足以证明信使代表的是洛玥公主,特别是第二件,因为关系重大,鬼面驸马不可能告诉其他人。
所谓的两幅画,是上次父子二人在戎狄雪山会面的时候,他送的两幅通渊境新灵图。
由洛玥公主送来消息,说明鬼面驸马真的出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郑重其事的问。
信使苦笑:“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好像是说驸马大人去京城述职,突然被陛下控制,应该是出什么事情了。公主殿下让我火速通知您,让您抓紧时间做打算,别像驸马那样受制于人。”
叶云扬面沉似水,看来信使并不清楚内情,他只是过来送信的。
“好,我知道了,你辛苦了。”
“武英侯客气了,没有其他事,在下就告退了。”
信使离开,东方伊雪进来。
见叶云扬脸色不好看,她没有着急开口问,而是很贴心的坐在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几分钟后,他抬起头说:“雪儿,家里出事了。”
“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