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府于黄昏如约而至,带队的是管家秋无常,他向北堂若水告知了北堂雄风的意志:一刀两断!北堂若水一时间心如死水茫然失措,竟然被平日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北堂府给抛弃了。印辰从头到尾没有发过声,他也没有宽慰北堂若水只是让她独自在躺着自己怀里痛哭。印辰知道这是北堂府对自己冲动和无知的惩罚,一个无权无势待罪在家的王爷再也没有任何合作和利用价值,他自嘲一笑心中也有一番打算。
西门小楼的伤势渐渐好转,只需要多加休息就会痊愈。他吃过阿珂送来的晚膳喝过荒君渔煎的药后就独自一人靠在床头,虚弱苍白的脸颊透着些许落寞。时隔多年那些黑镰杀手又出现了,他们依旧那么残忍嗜杀,西门小楼对他们的恨也依旧那么浓烈暴躁。又想到最后出现的黑镰杀手,想必在这群杀手中的地位并不低。嗜血的杀性,霸道的身手是自己离开荒岛以来遇到过最强劲的敌手,动用断肠强行提境竟然也只是将将拼个两败俱伤!如若对方仅仅只是一个组织的一员,那这个组织的力量该多强大?
门外微动,西门小楼收起思绪,荒君渔轻声推门而入。
“我看屋里灯火还亮着,猜你没睡就进来看看。”荒君渔将门虚掩坐在圆桌旁,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坐下来聊天了。
“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睡不着就想了想一些棘手的事情。”西门小楼对荒离是敬重仰望,对荒君渔则是保护与坦诚。
“黑镰杀手的事我已经交代燕子楼,他们没有消息也无妨,既然这批杀手第一次任务失败就不会错过任何有机可乘的时机再次出手,所以你也不必烦心忧虑!”荒君渔劝慰道。
“这些事有你操心我自然不必心烦担忧,只是。”西门小楼停顿了一会,他轻叹一声从宽大的床上坐起:“只是这些年我自认心志如铁不受外界所羁绊,可那天当我见到那些杀手就逐渐失去了自我险些被心魔所控制,最后还差点死于断肠的反噬之下!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后怕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对你而言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我发现你隐隐有破境的预兆,想必你伤势痊愈,停滞一年的境界就会立刻上升一个品次!倒是断肠,这把凶兵这么多年还未臣服也是令人匪夷所思。”荒君渔话锋一转,将焦点转到了断肠上。
“提起断肠我也很苦恼,当年如若不是在叔叔的监督下打开断肠,怕是早被它唤出心魔清除神智变成一个失去意识只会杀戮的狂魔。不过这些年它也安分了许多,只是每次动用它的力量我都会受到反噬,而且反噬程度随着境界提高而加深。我想它已生出刀灵成为一柄世所罕见的神兵,终有一天我会让它认我为主为我所用!”西门小楼受伤之后静养的这几日修道之心愈加坚定,他开始对荒岛以外的世界保有敬畏与挑战。
“小楼,你知道断肠最惧怕什么吗?”荒君渔洒然一笑,在西门小楼面露疑色时解疑道:“一柄稚气未脱的小神兵当然是惧怕天下无敌所向披靡的老神兵!还记得当初叔叔拿出什么让断肠安静下来的吗?”
“荒刀!”西门小楼脱口而出,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荒离的荒刀,然后这辈子他都无法忘怀荒刀带个他的震撼。一柄刀竟然给他一种历经人间沧桑疾苦,饱尝酸甜苦辣的老人一般。那柄锈迹斑斑与剑无二的刀,是荒离的朋友,亲人!
“寒然建议我在荧惑守心之日用绝对的武力来镇场,当时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叔叔,可我并没有说明。”荒君渔简单讲述了寒然与他的相识相知,还有怪老头的信物。听到寒然对荧惑守心之日有九成的把握不出差错后西门小楼微微舒缓了一口气,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落下了一大半!
“复仇是我们自己选的,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我们就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叔叔闭关已近五年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是否更进一步真令人期待啊!”谈起荒离,西门小楼就像个孩子对父亲一般充满了敬重与仰望。荒离就像父亲一般指引着他前进的路,仁伯曾笑言今日的西门小楼活脱脱就是年少时的荒离,像梅花那般冷傲孤高却又有情!
正当荒君渔想要调侃西门小楼时门外响起急促脚步声,站在门外气喘吁吁的禀报:“渔少爷,叶醉在寒风店被神秘人抓了!暗中护送的十个兄弟全死了!”荒君渔在叶醉离开黄金山庄后,就吩咐十位黄衣侍卫暗中护送叶醉安全到达刀宗,谁知还是出事了而且暗中保护的人全丢了性命!
荒君渔嘱咐西门小楼好生静养后就匆忙离开,带着前来禀报的黄衣人去到大厅。
“一路暗中保护叶醉的兄弟全死了,无一生还!在他们的尸体上发现一张字条!”黄衣侍卫将纸条缓缓打开,在荒君渔面前呈现出内容。他们担心纸条被人做了手脚,伤害到荒君渔。
字条上交代荒君渔如果想救叶醉就于明日黄昏孤身一人前往寒风店附近的白马坡,不得带多余的人马否则叶醉性命不保!
荒君渔将纸条拿过来不等黄衣人劝告:“放心吧,无毒。”
他拿到字条后仔细抚摸着,还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若有所思之际看见闻讯着急赶来的寒然,荒君渔将纸条递给寒然:“这纸条有些怪异,你瞧瞧。”
寒然接过纸条之后自然清楚荒君渔所说的怪异不是纸条上的内容,他将纸条拿到鼻子旁嗅了嗅:“纸出自洛水吴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