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嘟嘟两声即被接起,郁曼殊轻柔婉转的声音即从电话传来:“宝贝?”
“妈妈!”段郁抑制不住的兴奋尖叫,却依然想要卖个关子:“你猜我在哪?”
虽然习惯了段郁从来活泼开朗的性格,郁曼殊还是被她不同寻常的兴奋劲感染,笑着配合道:“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哈哈…….恭喜你。猜错啦!”呼哧一下倒在床上,段郁抑制不住的在洁白绵软的大床上来回翻滚:“我到美国来了!”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郁曼殊有点不敢相信,声音也情不自禁的高了两个度,连忙转身叫段延松,“延松、延松,宝贝回美国来了!”
段郁乐不可支的歪在大床上,听着电话那头一阵模糊的嘈杂声,显然对自己的突然到来制造的惊喜效果感到很满意。
“喂?”段延松的声音带了一丝岁月的痕迹,却依然藏不住由于激动而产生的震颤,轻轻的咳嗽一声,以便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明,左右手交替将手机换了一边。急声道:“曼曼?你回美国来了?什么时候回家?”
看着自己丈夫难得的失控。郁曼殊忍不住对着电话那头的段郁打趣:“宝贝,你爸爸一听说你回来了激动地不得了,脸都有点抽筋了。”
“哈哈……”段郁忍不住要嘲笑自己的老爸,“老爸想我了吗?”
被妻子和女人看到这样的失态,段延松有些不自然的窘迫,却依然掩饰不住的激动心情,侧头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温柔注视他的妻子,笑了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询问道:“这次为什么回来啊?能待多久?”
段郁勉强从床上盘腿坐起,“来出差的,最多不过待一个星期。”
“嗯,”段延松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却见她忍不住拿过自己手里的手机,急急道:“宝贝,我记得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本来还以为今年不能给你庆祝了,既然恰好回来。能不能抽空来家一趟,妈妈和爸爸都很想你。”
说道最后一句话,郁曼殊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段延松的情感虽不如女人那般充沛,却也忍不住蹙眉,父母对子女,哪有不想念的道理呢?
右手接过电话,左手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将她慢慢揽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感慨。自段郁出生以后,段延松便和妻子达成一致,尽量不干涉她自己的生活,给她充分的自由和选择的权利,时时刻刻做好她的后盾便好。一直以来,他们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段郁天性自由,无拘无束,活泼聪明如从未被捆绑的小鸟,这是他们的自豪和骄傲。可是年岁渐长,尤其是段郁回国之后,他们却又时时想念,他是男人还好,自己的妻子几个月来却从未有一天不在想念的。
他是一个丈夫,怎能不心痛?
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摩挲着自己妻子略显单薄的脊背,将电话放置耳边,轻轻的叫了声:“段郁?”
段郁一愣,下意识的坐直身体:“爸爸?”
沉吟一会,却又最终轻柔问道:“妈妈想你了,生日能不能尽量回来一趟?”
段郁忽然有点眼热,微微吸了吸鼻子,坐直,坚定的承诺:“嗯,我会胡来波士顿的,到时候妈妈一定要亲自下厨哦!”
……
挂了电话,段郁还未从想家的伤感中回过神,手机便再次响起。
是霍喑凡,段郁努力吸了吸鼻子,划开手机接通:“喂?总裁?”
“嗯,”霍喑凡的声音照例平淡无波,只是淡淡嘱咐:“收拾一下上来,1201,过来一起吃饭。”
“哦,”段郁愣愣的点头,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咬了咬嘴唇,对大总裁无处不在的关心,她还是有点稍微的不习惯。
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梳了梳头发,来不及换衣服便拖着一双拖鞋拉开房门,先看了眼对面温乃琛紧闭的门,蹙眉,忽然觉得自己这小心翼翼的样子有点偷鸡摸狗的嫌疑。
忍不住掩嘴偷笑,利落的关了房门直接爬楼梯到了顶楼。站在1201的门口,段郁忍不住心跳加速,静静的站了一会吞吐了一下呼吸,然后才咚咚的敲了两声房门。
手还未落下,房门却立即从里面被拉开,段郁一愣,定定的抬头看去,霍喑凡一身休闲打扮,头发还有点潮湿,显然是刚刚洗过澡。他果然有洁癖,这个认知让段郁蹙眉,不由得低头小鼻子在自己身上拱了拱,生怕自己熏臭了他。
霍喑凡轻笑,左手伸手一把拉过还处于怔愣中的段郁,右手随即划拉一下将房门关上,段郁一愣,整个人就被他困在了门板和胸膛中间。
霍喑凡低头,黑眸暗暗盯着段郁的水眸,前额顶住她秀气的额头,轻声询问:“怎么了?哭了?”
段郁一愣,刚刚不过是有些伤感,电话那头她也竭力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没想到却还是被他听了出来。
原本压下去的伤感竟又被他温柔宠溺的问询勾起,有时候一个人默默消化是一回事,可是如果有人愿意倾听,谁愿意孤独哽咽呢?
水眸忽然泛起一阵潮红,段郁咬唇,眼睛撇开不敢看他,轻轻的摇头:“没有,只是有点想家。”
段郁的声音平时是欢快又活泼的,如银铃一般悦耳,此时因着伤感却多了一丝喑哑柔婉,像江南女子诉不尽的凄怨缠绵。霍喑凡听得浑身重重一跳,只恨不得倾尽所有来疼她。
低头,在段郁还在颤动的花瓣一样的嘴唇上轻轻啄吻了一下旋即离开,霍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