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娼妇,自己不会当家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家的东西往外面掏?要不是她行动不便,她早随手抓起个东西狠狠揍她了!
所谓母子连心。钟家老太太在这么想着,钟刚一样的悔不当初。不过比起钟家老太太,他心里还多出了几分妒恨----
谁曾想,那个当初被自己当牛做马、呼来喝去的瘦弱少年,居然能一跃成为现在人人敬仰的余小将军?他凭什么?
他全都是因为运气好!要是自己能有这样的运道,自己肯定能比他表现得更好,也比他走得更远!
只是现在,他再脑补也没用。当着皇帝的面,他期期艾艾的看着溪哥:“大哥,既然你没死,后来怎么也不回家去看看呢?当初那句话是娘随口说的,其实没别的意思,谁知道你就往心里去了?你不知道,当年爹过世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呢!”
钟家那位老父亲人倒是还不错。只是就是性子太软了点,跟团面团似的,被钟家老太太随意搓圆捏扁,一个屁都不敢放。不过在背着钟家老太太的时候,他也偷偷给年幼的溪哥和秀娘塞过几只土豆和鸟蛋。这也算是少年时期的溪哥和秀娘记忆里唯一的温暖了。
听到钟刚提起他,溪哥眼神果然暖了一点。
只是他的语气依然凉冰冰得令人心悸。“我从来不知道,别人的死活是能让人随口乱说的。而且你们难道不知道,对于一个在战场上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的人来说,你们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对我们的影响都格外深远吗?”
他顿一顿,又接着道:“而且就因为你们的这随口一说,我和我的妻儿分别六年。我都没有亲眼看到我的孩子长大,也害得他们因为没有爹而被人欺负!如果不是因为我突发奇想回去了一趟,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知道我老我死,我都不会知道我还有一个结发妻子在村子里为我守着两个孩子,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钟刚母子俩眼神闪烁,都不敢和他对视。
钟峰看着这对母子的表现,心里彻底的对他们绝望了。别人才刚拿出点气势来,你们就萎了?还直接就自己把老底给揭了!见过蠢的,却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蠢的,他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深吸口气,他再度大声道:“余小将军这番话说的真好!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你是钟峰的基础上。”
溪哥依然不看他,只对着皇帝低下头:“末将有罪,欺瞒了圣上,请圣上降罪!”
钟峰被无视得彻底,脸都气黑了。
皇帝朕给弄糊涂了。你说你是钟峰,也是余言之,那么这一位呢?他又是谁?”
“末将不知,不过想来应该就是一个妄图钻空子捞好处的势利小人吧!”溪哥淡声道。
钟峰心里陡的一跳,暗暗咬牙。
“皇上!”他拔高声音,“草民可以理解余小将军急于将妻儿都护在身边的说法。可是草民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点凑那么的母亲和弟弟,乃至草民当年的同袍都可以作证!草民恳请皇上明察!”
皇帝疑惑的看看溪哥,再看看钟峰,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了溪哥身上:“余小将军,你既然说你是真的钟峰,那么你可有证据证明?”
“末将没有别的证据,除了----”溪哥转过头,“末将的妻子。”
钟峰连忙就道:“她现在是你的妻,当然会帮你说话!”
“他的确就是我孩子的亲爹。”这个时候,秀娘终于说话了。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字正腔圆,铿锵有力,不见半点心虚。
钟刚钟峰双双惊愕的看过去。
溪哥脸上则是划过一丝狂喜。只是看着秀娘冰冷的眼神,他心口又是一紧,赶紧低下头去。
秀娘抬起头,静静看着眉头微皱的钟峰:“我问你,麦子要什么时候种,什么时候收?什么时候捉虫子,麦子里常生的虫子叫什么?又该用什么法子除去?”
钟峰迷茫的睁大眼,讷讷回答不出来。
秀娘又问:“磨豆子的时候,要先把豆子泡软,你说要先泡多久?豆子和水的比例是多少?然后再用什么东西把豆子磨碎了,再用什么搜集起来?”池宏狂巴。
钟峰额头上冒出几颗豆大的汗珠。
“这个……我都已经离开乡下好几年了,哪里还记得那么多繁琐的事情?”
“可是他知道。”秀娘指指溪哥,“不只是我说的这两个,其他的农活他一样信手拈来,都不用我教。”
“这是因为他记性好。”钟峰小声说,底气虚弱得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秀娘扯扯嘴角,没有再说什么。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皇帝心里早有了成算。当即面色一沉:“大胆刁民!你是何人,竟敢假冒他人夫他人父,还敢闹到御前来!来呀,给朕把这个刁民带下去,严刑拷问!”
獾氖涛牢叛裕当即进来将钟峰架起来带走了。
钟峰也自知大势已去,连挣扎都没有就任由侍卫带了下去。
钟家老太太母子俩一看这样的情况,都吓得不行。唯恐皇帝迁怒于他们,这个赶紧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草民什么都不知道,草民是被那个贼人骗了……对,草民就是被骗了!求求皇上,您就饶了草民这一条命吧!草民以后再也不敢了!”
钟家老太太因为身体不便,进来后就被皇帝赐座。现在她也坐不住了,原本是想滚下来和儿子一头磕头求饶的,然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