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碧和腊梅追踪萧恒而来,待看到他去的是京城有名的花街的时候,腊梅气得肺都快要炸了,一路上都是板着脸,活像人家欠她几百两银子没还似的。
她们到了春风楼,这样的风月场所她们自然不能进去,就是出现在旁边也有不好影响,但凡来这里的都不会是什么良家妇男,所以她们乔装了一番,才谨慎地让浅碧拉了一个男子来了解情况。
就在一旁的胡同里,被威胁过来的男子擦了擦汗,立马把自己所知的全部都说了出来,“方才却是是萧公子进去了,据说是有人要砸他老相好的场——也就是花魁凌月姑娘,里边还打了起来,现在胜负不定。”
看着脸上顿时变得难看的两个婢女,男子眼睛转了转,心中腹诽,不用想,肯定是萧少奶奶家的丫鬟,后宅妇人的手段也就这么点儿,想着苍蝇一样烦不胜烦,上个花街又怎么了,想起自家凶狠的母大虫,他不由对萧公子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我们知道了,你走吧,这件事要是被我听到丝毫风声,别怪我不客气。”浅碧面无表情地折断一个小臂粗的木棍,威胁地看着他。
男子眉头一挑,他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这些官宦人家若是想找他麻烦还是很容易的,尽管心里不满,却还是不得不诚恳地点头应是,保证道:“姑娘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绝不落入第四人口。”
因为他的识相,腊梅满意地点了点头,掏出几两银子丢给他,“你可以走了。”
男子乐滋滋地捧着几两银子千谢万谢地离开,有了这银子,他又可以晚几天才回去了。
“太过分了,姑爷竟然背着姑娘在外头有了相好的。”腊梅一脚踢开地上的木棍,愤愤不平,“姑爷真是太可恶了。”
浅碧摸了摸鼻子,没有回话,不管怎么说,少爷都是她的旧主,背后说他是非似乎有些不好,她犹豫地看向腊梅道:“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少奶奶?”
“必须要说。”腊梅握了握拳头,斩钉截铁道,“我不能让姑娘继续受姑爷蒙骗下去,走,咱们回去。”
浅碧看着气得一脸通红的腊梅,心中替少爷默哀了一声,然后才点了点头,道,“好,咱们回去。”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萧恒没想到元意会让人跟踪他,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大难临头,而是一副镇定从容的姿态跟着苏青等人去了凌月的院子。
苏青说是来观摩花魁的房间是假,趁机查探是否有密道才是真,所以在进去的时候,他们毫不客气地开始搜查,不管是名贵的字画,还是看起来可以的花瓶书架,都要挪动一番,随队的甚至还带着一个机关高手,不停地查探。
而后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梳妆台上,他研究了一番,伸手扶住了梳妆镜的一边,往左边一扭。萧恒眼神一凝,看着那人的动作,足尖不经意地在地上点了点,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苏青冷笑地看了萧恒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在众目所瞩的情况下,男子压力倍增,用力地扭动着梳妆镜,却未能如他所料的出现什么密道,反而是梳妆镜咔嚓咔嚓地一声,转了一个方向。
他失落地看着梳妆镜,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样的旋转设计,还有磨损程度,应该是开关才对。”
凌月掩唇轻笑,脸色微红,解释道:“这是奴家特地让木匠打造的梳妆台,镜子可以任意旋转,如此不管是闲坐或是休息,都可以照到镜子。”她莲步轻抬,上前把梳妆镜扭转了一下,对上一旁的贵妃榻,再旋转一个角度,对着却是绣床。
几人的脸色有些涨红,风月场所的女人用品,这样出格,似乎一点出奇也没有,他们这样大张旗鼓,郑重其事,实在是打脸,个个俱是难看至极。
萧恒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意味深长道:“苏大人若是对凌月的梳妆台感兴趣,可以私下找她探讨,这样砸她的场,未免不好吧。”
苏青咬了咬牙,道:“萧恒,你别太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的把柄的。”
他深深地看了凌月一眼,冷笑了一声,才带着一群人离去。早知他刚刚就不该忌讳着凌月身后几个不能得罪的恩客而行事顾忌,若是一开始就直接提人搜查,说不定能得到什么线索,等到萧恒赶到,就已经失去了先机。
看着凌乱的房间,凌月皱了皱眉头,一脸委屈地看向萧恒,道:“萧公子,那些是什么人?好生野蛮。”
“他们是太子的人。”萧恒淡淡地回了一声,看向凌月,“你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凌月再也顾不得做戏,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风月场所的人消息最灵通,虽然庶民不许妄议朝政,但是她的一些恩客不乏朝廷的官员,高兴时会说上透露上一些信息,她也知道些当朝太子的性格。
她虽然是受人追捧的花魁,但是在太子若要对付她,简直易如反掌。“萧公子,他们究竟为什么来搜查奴家的房间。”
昨天晚上萧公子确实来找她,不过是一起喝酒,她不胜酒力,很快就醉倒了,人事不知,之后的事情就不甚清楚了,虽然昨晚她轻易地醉倒有些蹊跷,但是她刚刚识相地没有说出来。她如今再问萧恒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想到他会答她,她只是要一个承诺而已。
果然,萧恒皱了皱眉头,“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你收拾些细软,我送你走。”
凌月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