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泰对元意的训斥不以为意,反而愈发靠近了几步,元意脸上不耐,看了看地形,刚要顺势逃跑,就听到一声冷冷的叫声,“意儿,你在做什么。”
元意循声看去,就看到萧恒冷着一张脸,抱着已经瞌睡的鸿奴,飞快地走了过来,把她拉到身后,脸色青黑地看着魏泰,淡淡地说道:“微臣有事,要携内人一同离开,请太子殿下恕罪。”
出乎意料的是,魏泰非但不怒,反而颇为和善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萧恒的眼中露出了一抹诧异,却很快就掩饰过去,他朝魏泰行了一礼,便一手揽着鸿奴,一手拉着元意离开。
魏泰看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背影,脸上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许久之后,他才淡淡看向旁边的太监,“小温子,让刚刚经过的那些下人,管好自己的嘴舌。”
太监小温子眼中闪过一抹惊异,却还是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应声道:“奴才明白,一定不会让他们传出丝毫对萧淑人不利的谣言。”
魏泰满意地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
大概走了有一段距离,元意便甩开了萧恒的手,自个儿走在了前面,上了马车,神情冷淡地看着窗外,萧恒此时脸色已经看不出丝毫异常,异常地平静,开口让车把式驱车回府,车厢里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下了车,萧恒也没有与元意说话,只是把熟睡的鸿奴交给她,便让下人把他的白马牵了出来,绝尘而去。
和嘉公主成亲没过几天,明启帝突然病倒,休朝三日,再次上朝时,明眼人都能看出明启帝身体的破败,恐怕时日无多,顿时朝野之中,各人心事重重,愈发地紧张。
偏偏就这个敏感的时刻,皇帝竟然让睿王监国,让其帮理政事,把名正言顺的太子弃之不顾,于是皇帝将会废太子的传言尘嚣甚上,而睿王,将会成为下一任的东宫之主。
萧恒依旧忙得早出晚归,不见人影,云氏还在元意耳边抱怨了好几次,元意只能淡淡一笑,不置一词,这日她刚从正院回来,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萧恒回来了,他正喝得醉醺醺的,因为被萧全搀扶着才勉强没有摔倒。
“少奶奶。”萧全尴尬地看着元意,又为难地看着身边的萧恒,道:“少爷喝了不少酒,您能不嫩服侍他洗漱一番。”
毕竟名义上是萧恒的妻子,虽然冷战,元意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任性,看了萧恒一眼,便冲萧全点点头,“你先把他扶回厢房吧。”
萧全松了口气,他知道最近少爷和少奶奶吵架,连带着少爷每天都冷着一张脸,喝起酒来也不要命,他就怕少奶奶不答应,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烂醉如泥的少爷。
元意让厨房抬了热水去厢房,此时萧全已经出去,只剩下萧恒一个人地躺在**上,正在不适地翻着身子,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远远地就闻到一股酒气,臭气熏天。
最近萧恒应酬多,厨房里每日都准备着醒酒汤,元意皱着鼻子走进,把他扶起来,给他灌了一碗,刚要离开放碗,就被萧恒抱住了腰,“意儿,别走,你别走,爷好想你……”
元意身体一僵,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叹了口气,把碗交给素梅拿出去,她推了推萧恒,开口道:“我不走,你先起来洗漱。”
萧恒像向来就不是什么好性子,更遑论喝醉了酒,抱着元意的腰不松手,耍赖着不想挪动,元意劝了许久,萧恒依旧没有反应,心里来气,使劲地挣脱开来,严声道:“你走不走!”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元意的态度转变,萧恒终于嘟囔着松开了手,任由元意扶着他去了隔间,婆子们已经把洗澡水抬进来,水还有些热气,元意让萧恒站好,开始替他解衣服。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翻滚,萧恒的衣襟有些散乱,元意刚把他的腰带解开,衣服就松松垮垮地散开来,元意皱着鼻子把浸满酒气的衣服丢开,走到他的正面,突然视线一凝,看到萧恒锁骨处有一个红艳的唇印。
元意的脑子嗡了一下,神思突然脱离了躯体,飘忽在空荡荡的空中,茫然无措。在高空中,她看到自己的身体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在他的锁骨的红艳处一点,脂香玉凝,带着浓烈呛人的味道,是夜色浮华的醉香。
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让别的女子把口红落在了锁骨。想到某个可能,元意的心口突然绞痛,呼吸紧促,像是竭泽的鱼,长大了嘴呼吸,却割得肺部生疼生疼。
“爷以后再也不让其他女子近身了,好不好?”
那日的誓言犹响在耳,如今这样鲜艳的痕迹更像是一个笑话,是对她**裸的嘲讽,元意神色愈冷,有种想把推开的冲动,但是看着双眼紧闭,毫无知觉的萧恒,却还是扶着他进了浴桶。
元意神不思属,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替他洗完澡,又扶着他上了**,她像是跑了几万里一样疲惫,全身都粘着汗水,心重千金,沉甸甸地难受。
最后她叫了丫鬟进来服侍,元意才恍惚地出了厢房,回房之后,看到鸿奴正在无忧无虑地熟睡,眨了眨眼睛,积蓄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捂着嘴,压抑地哽咽,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无助而痛心。
她早就该明白,男人的话,就不该相信所谓的以后绝不。有了开始,就有了一而再三而三。
整整**,元意都无心睡眠,睁着眼睛看了鸿奴**,直到天色蒙蒙亮,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