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元意在刺目的阳光中醒来,此时萧恒已经不在**上,大概已经出去打猎,想起昨晚的疯狂,她的脸色一红,恨不得继续钻回被窝才好。
只是如今天色大亮,她再不醒来,便惹外人怀疑了,只好挣扎地起**,洗漱之后拿着衣服去河边。
大概是心结解开,元意心情愉悦,觉得寨子中连空气都新鲜了几分,妇女孩童的吆喝声都是最纯粹的乐声。
在来到寨子之前,元意从来就没有洗过衣服,不管是拿着木棍敲打还是用洗衣板搓洗,都是一个新鲜的活计。但是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久了,一开始还会磨破皮,但是十几天下来,晾晒着自己亲手洗好的衣物,却有着简单的幸福。
曾几何时,她也曾追求过这种简单纯粹的生活,但是如今心中有了羁绊,与亲近安宁的生活相比,她宁愿回去人情往来的京城。
萧恒很快就回来了,这次他打回了一只野猪,体壮膘肥,刚回寨子就得到寨民巨大的欢呼,元意站在屋子门口,看着他像凯旋的将军一样被人群簇拥着回来,心中升起了一股自豪。
元意注意到萧恒走路有些拐,心中一提,却看到萧恒朝她眨了眨眼,顿时了然他大概是装的,但是面色不改,依旧担心地看着他,借口给他回药,匆匆带着他了回房。
因为萧恒的脚不慎扭伤,下午的时候和卓就带来了通知,让他安心休养,最近这些天都不需要捕猎,元意和萧恒都松了口气。
当晚深夜,寨民都们陷入沉睡的时候,萧恒却醒了过来。元意也随之清醒,只能在萧恒临行前嘱咐了一声,“注意点儿安全。”
萧恒点了点头,在她额前留下了一吻,就消失在夜色中。元意躺在**上忐忑不安,盯着窗外的月亮,再也没有睡意。
一直等到天色蒙蒙亮,元意望眼欲穿的时候,萧恒才浑身湿漉漉地回来,元意顾不上询问,连忙替他换了衣服,一边擦着他的头发,同时小心翼翼地问道:“从远,怎么样?有没有出口?”
萧恒摸了摸她的脑袋,桃花眼中满是笑意,语气中也难掩兴奋,“有出口,意儿,咱们可以很快就出去了。”
元意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连忙询问河道的细节,同时不动声色地开始准备离开的事物。
寨子中没有发现萧恒半夜出去过,正常地开始一天的生活,不少人还带来了慰问品,元意一一谢过,心中有一瞬间的愧疚,但是很快就被心中的渴望压下。虽然寨民对她好,但是她不能因为微末的恩情而留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萧恒都留在房子里养伤,什么地方也没去,元意除了洗衣取药,也一直都待在房子里。
时间转瞬即过,寨子张灯结彩,终于迎来了新人成亲的日子。
元意一大早就被人叫醒,重新体验了一番成亲的痛苦,全程都苦着一张脸,但是想到晚上的计划,只能忍耐了下来。
好在寨子里成亲的装扮比较简单,不过是衣服修饰等等比之前漂亮上些。她看到了其他十几名要与她一齐举行典礼的十几名姑娘,俱是娇羞无比的坐在一起不说话,偶尔怯怯私语,眼中都是闪过幸福的光芒。
元意惊觉自己太过淡定了些,连忙学着旁边几位姑娘羞怯的样子,不停地看着门外。
寨子里成亲,新娘要统一在一个房子等候即可,相反新郎却复杂多了,不禁要去打猎,带着猎物去祭拜了神皇,听从巫婆祷告,才能回去收拾一新,光鲜亮丽地前来迎接新娘。
所以等到萧恒到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元意看着他身上穿着极为原始风味的衣服,不由扑哧的笑了起来。看到元意,萧恒也不禁一笑,摸着她脸上层层的油彩,打趣道:“新年子打扮成这样,让新郎如何下口?”
元意连忙瞪了他一眼。
再次成亲,不管对于萧恒还是元意都是一场新奇的体验,彼此都可以看到对方眼中的兴致与期待,即使今晚就要开始大逃亡,也没有减轻两人的兴奋之情。
接了新娘,大家便一起去了神庙广场,那里已经架起柴火,巫婆正坐在高台神像前喃喃地念着经文,就算新人上了高台都没有察觉。
大家都不敢打扰她,皆是屏住呼吸,不敢发声。直到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黑夜吞噬,篝火被一处处地点起,火红染红了夜空,巫婆才睁开了眼睛。
她的视线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遍,着重落在元意和萧恒身上,最后才让新人一起祷告祭祀,宣布礼成。
锣鼓之声重重地敲响,寨民们载歌载舞,欢呼一片,新人们都被大家拉入围着篝火庆祝舞蹈,空旷的广场几乎成了欢乐的海洋。
当狂欢进行到一半,已经有不少新人偷偷地溜走,跑去了偏僻的地方互诉衷情,其他人都看在眼里,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却都当做没发现,继续喝酒吃肉,高谈阔论。
萧恒看到时机差不多了,连忙朝元意使了一个眼色,元意会意,装作不堪酒力的样子,对旁边劝酒的妇人道:“不行了,我头晕,得出去透透气。”
旁边的人看着元意向萧恒走去,两人窜进了旁边的林子里,俱是露出**的笑容,便不再理会。反倒是台上的巫婆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皱了皱眉头。
不过两人很快就出来了,远远看去,就见元意瘫软在萧恒的怀里,被萧恒一手扶着腰,匆匆地往房子赶去。见到此景,巫婆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有再继续关注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