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餐桌旁,元意和萧恒两人脸上的尴尬之色依旧没有褪去,时不时讨好地看向鸿奴时,然而鸿奴却是气性大得很,傲娇地抬起下巴,一副爱理不理地模样。
“来,鸿奴吃饭,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鸡蛋羹哟。”元意连忙舀了一勺鸡蛋羹递到鸿奴的面前,温柔哄着。
鸿奴眼睛一亮,很大爷地张开嘴,眼睛转向元意,示意她递到他嘴里。
要是在以前,看到鸿奴这副连脖子都不伸的懒样,肯定气得牙痒痒地巴掌伺候,但是现在心虚得很,只能周到地喂进他的嘴里,笑眯眯地说道:“是不是很好吃?鸿奴原谅阿娘好不好?”
鸿奴斜了元意一眼,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元意顿时哑然,连忙朝萧恒使眼色,让他想办法。萧恒摸了摸鼻尖,不自在地咳了几声,凑在鸿奴面前好声好气地说道:“鸿奴,爹爹和阿娘向你道歉,你就原谅我们好不好?”
不管怎么样,鸿奴还是最爱的萧恒,所以一听他这么一说,态度就有些松动,控诉地看着他,“你们总是不理我,不爱我了。”
他泪眼汪汪的小眼神实在是折磨人,让人愈加地心虚了。有时候他和元意在一起的时候确实会忽略了鸿奴这小子,没想到这小子都记着,现在讨债来了。
萧恒只好陪饶,“怎么会,爹爹和阿娘,最爱鸿奴了。”
一旁的元意虽然吃醋不已,却也不得不赔笑,附和着点头,一脸地真诚。
鸿奴破涕而笑,终于相信了两人,咯咯笑了出来,“那我今晚要和你们睡。”
“可以。”
“不行!”
元意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萧恒却绷着脸连声反对,鸿奴看了看元意,又看了看萧恒,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骗子。”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指着萧恒,“爹爹是大骗子。”
萧恒顿时僵住了,手足无措地看着鸿奴,元意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兼送白眼一枚,才把鸿奴抱在怀中哄道,“鸿奴乖,爹爹是和你开玩笑呢,今晚我们和你睡。”
“真的?”鸿奴分开小胖爪,红红的眼睛看向萧恒,一副即使怀疑又是期待的样子。
元意连忙捅了捅萧恒,萧恒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皮笑肉笑地点了点,“真的。”臭小子。
鸿奴顿时破涕为笑,扒着萧恒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爹爹最好了。”
元意顿时像是被打翻了醋坛子似的,怨念地看着鸿奴,这小子真是偏心到没边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元意的视线,鸿奴咧嘴一笑,也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阿娘也好了。”
元意顿时眉开眼笑,回亲了他一口,张罗着给他喂饭,开心得不得了。而萧恒看着鸿奴怎么也藏不住的得意,哭笑不得,最后敲了敲他的额头,“臭小子,心眼比你老子还多。”
鸿奴眨了眨纯真的大眼睛,无耻地笑了。
夜色渐深,把鸿奴哄睡了之后,元意才拿着下人准备好药替萧恒替换,伤口并非萧恒所说的已经差不多快好了,可以看出伤口又崩裂过的痕迹,血丝隐隐可见。
萧恒安静地坐在榻上,目光放在元意的脸上,素净清丽的容颜在月光下笼罩这一层朦胧而唯美的光晕,狭长的凤眼没有了往日的风情,反而盛满了心疼和难受,殷红的薄唇紧紧地抿起,整个人显得异常地严肃。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修长遒劲的手指在她的五官上描绘,带着茧子的指腹在她肌肤上摩擦,丝滑嫩白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脸上越来越痒,元意不得不瞪了他一眼,“别闹。”
萧恒轻笑了出声,听话地收回手,“好。”继续安静地看着她细心地替他包扎好伤口,重新换上了干净的里衣。
不知道是不是多日不见的缘故,萧恒的视线格外地温情脉脉和缠绵,元意差点就在他的目光下丢盔弃甲,用足了定力才没有让脸色涨红。
此时鸿奴已经躺在床中央睡着了,大敞着又圆又鼓的小肚子,一起一伏,和他嘴上吹得泡泡应和得天衣无缝。元意忍不住笑了出来,点了点他嘟着的小嘴,“小猪似的。”
拿了薄毯盖在他的肚子上,这小子像他爹一样火气旺,整一个小火炉,夏日里不耐热,夜里总是踢被子,若是不注意非得着凉不可。
萧恒也上了床躺下,眼含笑意地看着鸿奴,又看了隔着鸿奴的元意,有些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压低了声音说道:“日后不能再纵容这小子,不然还不无法无天了去。”
元意撇了撇嘴角,完全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儿,全天下就他最宠鸿奴,这话也是他最没有资格说。
看到她脸上的不以为然,萧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连忙转移话题,“你今日去哪儿了?”
刚问完话,他又懊恼了起来,这话问得太过拙劣了,元意出门,萧全自然早就通报给他,简直是多此一问。
元意故作没有看到他的纠结,把她的行程目的说了一遍,“你通知一下知府,让他贴一下告示,让百姓三日后去听方丈讲法吧。”
萧恒握住了元意搭在鸿奴身上的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现在已经空闲下来,府里的事就让黎简处理吧。”
如今府中没有了管事,很多事都没个章法,元意每日都要亲力亲为地处理府中杂事。虽然黎简之前曾经担任过府中的代理管事,但毕竟不是专业,更何况以黎简的才能给她当管家太过屈才,还是让他更在萧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