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低头抚琴的月嫦,不经意抬首,就见萧恒和元意郎情妾意,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一堵,手上顿时乱了章法,一个破碎的弦音破出,顿时坏了一曲的靡丽多情。
元意和萧恒顿时回过神,侧首看她。
她的眉目中迅速闪过一抹惊慌,又立马蓄上了水雾,起身向萧恒和元意福身,弦然欲泣道:“奴家琴艺不精,唐突了公子夫人。”她又看向萧恒,眼中悲戚,欲述还羞。
萧恒眉头一皱,朝她挥挥手,“既然如此,那就别出来丢人现眼,快出去。”
听到萧恒这句话,月嫦的眼中的泪水是真的流了下来,连忙跪下,扯住萧恒衣袍的下摆,哀求道:“奴家对公子一片深情,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公子,求公子别赶奴家走。”
萧恒急忙扯回衣袍,微恼,“爷我有的是奴婢,要你做什么。”
月嫦见求萧恒不行,想着刚刚元意对她态度不错,心存侥幸,情深意切道:“夫人,奴家与公子两情相悦,求您能宽宏大量,让奴家进府伺候吧。”
元意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萧恒,又看着跪在地上深情不悔的月嫦,奇问,“两情相悦?你给我说说,怎么个两情相悦法。”
月嫦的眼中闪过欣喜,先是含羞带怯地看了萧恒一眼,才道:“虽然公子这几月没来,但是在这之前,公子每每都会叫奴家进来弹奏。整个酒楼唱曲的姑娘有几十个,公子唯独选奴家,未曾厌弃,自然是心悦奴家,早有带奴家回府之意,只不过是有所顾忌罢了。”说罢,她还隐晦而怨恨地看了元意一眼,最后一句的意思不言而喻。
元意顾不得与她计较,而是目瞪口呆看着她,再看萧恒,脸上已经彻底地黑了下来。她心中闷笑不已,连声问道:“你为何如此确定爷会带你进府?可是他曾与你承诺过什么?”
让元意意想不到的是,月嫦摇了摇头,“这个自然没有。”还没等元意反应过来,她继续道:“上一个伺候的姐姐已经被公子纳入了府,奴家与她一般伺候,自然也能入府。”
看她理所当然的样子,元意顿时一阵无语,这世界大了简直是什么人都有,看她的样子,根本就是陷入了自我幻想不可自拔,她若是揭穿她的美梦,说不定还被当成棒打鸳鸯呢。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最大的原因还是萧恒还过fēng_liú,让这些个女人以为可以轻易得了他的青眼,一朝麻雀变凤凰。元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招的桃花自己解决。
自打刚刚开始,萧恒的脸色就没好过,待看到元意鄙夷的眼神,更觉得丢脸,他对着正在努力缩小存在感的萧全阴测测道:“你给我去催催掌柜的,看他还在哪个旮旯呆着。”
正巧,掌柜的这就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溜端着菜的店小二,他笑眯眯地看着萧恒,道:“刚刚模模糊糊听到公子叫唤奴才,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奴才的?”
萧恒冷哼了一声,道:“你来的正好,赶快把这个满脑子不清不楚,病的不轻的女人给爷拖出去。以后灵醒点儿,别什么货色的女人都往爷这儿塞。”
掌柜的一看一旁泪眼滂沱的月嫦,立马明白了什么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老腰都快弯成虾子,叠声道:“奴才明白,奴才这就把她带出去。”
说着,他快步走上前,掩住月嫦的嘴,不顾她的挣扎和撒泼,生生地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