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萧恒当初看上她,不过还是因为这一张皮囊罢了。
元意摸着脸,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心里说不上伤心,不过难免怅然,又遇到了一个难逃食色本性的男人了。
正在心情复杂之间,忽然下腹传来一股闷痛,熟悉的温热感从某处流出,钝痛一点一点地从小腹传来,让元意立刻白了脸。
一旁的陈嬷嬷吓了一跳,连忙拿起帕子擦着元意额上的汗珠,慌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素梅被这声音惊得抬起头,脸色一变,连忙把刺绣丢回篮子里,走过去把元意扶起来,“看样子是姑娘的月事提前来了,每到这时,姑娘都会痛得不行。”她连忙嘱咐腊梅去准备热水,又让杏红拿了月经带,她便和陈嬷嬷扶着元意进了隔间。
“姑娘怎么连着毛病都学了小姐。”陈嬷嬷的脸色又是心疼又是感伤,当初小姐每月都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那遭罪样,简直让人心酸。
元意喘了一口粗气,安慰地拍了拍陈嬷嬷的手,道:“陈嬷嬷无需担心,之前喝了方子,身子已经是大好,便停了下来,想来最近太过劳累,才犯了老毛病。”
“姑娘快别说话了,先歇会儿。”陈嬷嬷看着与小姐无一不像的元意,眼底一红,心疼地看着她苍白如纸得脸色,扶着她在一旁坐下,才转头吩咐素梅,“看来姑娘的病根还没除尽,从今儿起,把停了的药在重新给姑娘服用。”
素梅本有此意,闻言连忙点头,看元意实在疼得厉害,想着如今恰好有剩的一帖药在,现在刚好用上。她与陈嬷嬷说了一声,便亲自去煎药了。
元意洗了身子,换掉脏污的衣物,才浑身虚弱地被陈嬷嬷和腊梅扶到炕上,盖着被子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浓浓的药味充盈了她的嗅觉,尔后便是素梅的轻轻浅浅的声音在她耳旁低唤:“姑娘,该起来喝药了。”
她睁开眼,摸了摸碗,只是稍温,看来晾了又一会儿,便接过来一口喝完,又立马接过腊梅递过来的蜜饯放进嘴里,压住满口腔的苦涩。这药的效果虽然,味道确实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在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停了药,实在是因为她忍受不了那怪异无比的味道。
肚子还在一抽一抽的痛,这时候杏红抱着一个汤婆子进来,递给了元意,道:“姑娘,用这个暖暖身子吧。”
元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拒绝,接过汤婆子就放在小腹上,有了热量的传递,那似是淤塞的腹下倒是纾解了许多。
看到元意明显轻松了不少的脸色,刚刚一通忙乱的素梅等人终于舒了口气,对着杏红也和善了许多。在这之前,她们对着太太送来的兰紫和杏红,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
杏红感觉到她们态度的转变,不由在心中庆幸,也多亏了她们忙着照顾姑娘,一时没想起汤婆子来,才让她趁机捡了漏,得了个好。她的身份尴尬,本就惹人不喜,若是没有这次机会,她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被姑娘和素梅等人接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