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宁笑道:“东西我带来了,在我先生那儿,我这就过去取。另外,如果伯爵先生不放心的话,可以找相关的鉴定师过来,另外,我觉得伯爵先生您可能需要请您的律师过来,我们得草拟一份协议,并且进行一下公证。”
“为什么?”
亚德里恩对霍思宁的这番话面露不解,因为之前他和霍思宁用金币交换了十件华夏古董,霍思宁也没有提出来要找律师草拟协议进行公证,怎么现在又忽然提出来这个问题。
霍思宁见状,不由得抿唇一笑:“因为这次的交易量可能会有点大,我怕会吓着您。”
亚德里恩不以为然,他想着,毕加索的画虽然存世量多,但也不是烂大街的东西,虽然霍思宁口口声声称她手里有好几幅,但是这里面能有一幅真品就不错了。
而且,就算霍思宁手里面有两三幅毕加索的真迹,他之前承诺的一幅画用二十件华夏古董交换,那也不过是五六十件华夏古董而已,就这么一点东西,还用得着找律师签协议?
不过,这个要求是霍思宁提出来的,他作为古堡的主人,又是请求霍思宁转让毕加索作品的甲方,对于霍思宁提出来的这个并不算过分的要求,他自然是不会拒绝。
回到了宴客厅那边,果然一行人都已经从白亦珊那儿得到了消息,知道霍思宁从多弗尔海域捞上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画,十有八|九就是毕加索的作品,所以在看到霍思宁从收藏馆那边走出来之后,连同顾叙在内的众人,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看向霍思宁的眼神也是难掩喜色,激动不已。
“媳妇儿……”
顾叙也走了上来,正准备说话,却被霍思宁直接打断了。
“你在伦敦这边有没有就近的,马上就能够叫过来的律师,最好是在商业谈判方面非常在行的,赶紧联系一下,然后把人接过来,一会儿我这边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霍思宁说着,就将刚刚她和亚德里恩商谈的情况说了一遍:
“华夏古董的价值参差不齐,这个亚德里恩虽然为人豪爽,但是也不是傻子,一会儿我拿出来十二幅毕加索的作品,就等于是要从他手里拿走两百四十件华夏文物,这么多物件,我不可能只挑他那收藏馆里面最珍贵的华夏文物,不然那老头肯定要翻脸,所以这个过程是一个拉锯战,你必须要请一个靠谱一点的律师来帮我,越厉害越好!”
顾叙点了点头,拿了手机就去那边的角落里打电话了,另一边亚德里恩显然也在跟管家谈论找律师和鉴定师的事儿。
趁着这个空档,霍思宁悄悄地将白亦珊等人聚拢到一块儿,将她和亚德里恩的合作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又提到了这位老伯爵答应一幅画换二十件古董的事儿。
听到这话,不只是苏青青,就连那边的钟小幺都惊愕地张大了嘴巴,那边越小姐也是满脸的震惊错愕:“一件换二十件?我的天哪,这个英国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霍思宁耸了耸肩:“不管他有没有脑子进水,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又不是我要求的,一会儿我会要求先签律师协议,签完了再把画拿出来,这样一来,合同生效,就算他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霍思宁就是怕亚德里恩会反悔,所以她才会这么急切地让顾叙帮忙找律师,但是她这番防备,完全是多余的。
以艾伯特家族对毕加索的重视程度,霍思宁眼中所看重的那些华夏古董,在这个家族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两百多件华夏文物,在亚德里恩的眼中,根本不能和毕加索的真迹相提并论。
这就叫做各花入各眼,各耳听各言。顺不顺眼靠的是眼缘,而重不重要,则是和文化有着很大的关系。
东西方的文化差异,让华夏人和欧洲人在文物的价值判断上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也许在国人看来非常值钱的文房四宝珠石玉器,但是在这些欧洲人眼中,却是一堆不值钱的死物;在华夏人眼中精美绝伦的鼎炉陶器,利剑碑帖,在欧洲人眼中却是毫无半分艺术。
所以,二十件换一件,在霍思宁苏青青这些人看来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但是对于亚德里恩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毕竟,在他那个收藏馆里面,可是收藏了数以万计的华夏文物,而且这些文物都是他的祖辈从华夏国掠夺来的,用这些他们没有花费任何财力就轻易得来的东西,而且还是其中极小的一部分,来换取到毕加索这位伟大的画家的真迹作品,这个交易,在亚德里恩看来,绝对不是亏本的买卖。
几分钟后,顾叙就给了霍思宁准确的信息,他这边并没有趁手的律师,但是盛唐有一个紧密合作了好多年的老客户总公司就在伦敦,他联络到了那个客户,那个客户当即就答应派遣公司一位最得力的律师过来给他们帮忙。
听到这话,霍思宁那颗悬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另一边,亚德里恩也很快就联系到了他的家庭律师和一位专业的欧洲古董鉴定顾问,那个顾问很快就赶到了泰晤士河的艾伯特古堡,不过,在进了古堡之后,这位老先生就惊讶地和霍思宁打起了招呼:
“嘿,密斯霍,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
霍思宁抬起头来一看,顿时也傻眼了:“奥古斯汀先生,您怎么……”
没错,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霍思宁的熟人,之前在纽约国际鉴宝大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