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声,顾明兰躲在了镜子后面,几声尖叫传来,她差点把镜子给扔了。
“啊…”
“啊…”
“啊…有鬼…”
最后一声是朱梅花叫的,叫得又长又惊慌,确实是一副见了活鬼的模样。破了的铜镜,刚才被顾明兰擦亮了,可惜一半平一半凹,眼前三人一身狗血的站在铜镜前,就成了三只恶鬼。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家闹鬼了!”顾明兰拖着手上的道具就往外跑,留下三个满头满脑都是狗血的女人在大门口尖叫着!
两个过路的村民闻言立即跑了进来,当他们看到这三人的模样时,顿时傻了…
“这?”有人迟疑的问。
“她们三人这是在演戏么?这身上是什么东西?”
顾明兰一脸害怕的样子说:“婶子,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在屋内收拾衣服,突然听到门外叫嚷,我一出来后她们就嚷着说是见了鬼,怕鬼缠上身使劲往自己身上泼这红通通的东西。我害怕不敢泼,就跑了出来。”
“啊?有鬼?这青天白日的能看得到鬼?呵呵,这事可真新鲜。”
为了逼真,顾明兰故意抖了抖,双手紧抱着双肩颤抖的说:“会不会是我娘看花了眼?有可能是她老人家年纪大了,眼睛花了…”
眼睛花了看错了?
那这什么血的从哪来?明事的人一脸鄙视。
反正这朱家一直就是个热闹的人家,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改变过。这朱老婆子爱折腾,这小牛氏爱欺大压小,朱梅花也不是个善茬,可能这村里人都心知肚明。两个村人看朱老婆子三人这情景,心中有数暗自摇了摇头就讪笑两声走了。
听到别人传话的朱老爹回到家后,恨不得一刀杀了眼前这母女俩,一人两巴掌后朝着朱正标说:“你的媳妇,你要怎么管教,你自己看着办!”
朱老婆子与朱梅花挨了打后,两人连哭也不敢哭。自己三人算计那个贱人不成,反被她算计了。今天半个村子的人都跑到她们家来了,虽然只看一眼就走了,但那眼中的表情,是明显的嘲笑。这下村子里人都看到了他们家的笑话不说,更让人看到了自己三人的丑样。
牛心菊看着婆婆与小姑子两个肿起的脸,再看一脸阴霾的男人,她怕朱正标打她。立即指着顾明兰说:“相公,都是她都是她,都是这恶鬼闹出来的事。我们没有错,这些天来,她明明变得与原来完全不一样,不是中邪了又是什么?我与娘是怕恶鬼害了我们全家,这才想捉恶鬼来着!”
见自己媳妇不识时务还再强词夺理,朱正标火了:“牛心菊,你给我住嘴!”
说我中邪?想用那一套来逃避今天的事?
想都不要想!
“你才中邪了呢,牛心菊,我看你们全家都中邪了呢!你家祖宗十八代都是邪恶出身!我为什么与原来不一样,我哪里与原来不一样?不就是我不让你欺负了么?哼,不让你欺负我就是中邪了,我看你这么坏,你早就中了恶鬼的邪,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坏?
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怎么能不变?那天见到阎王老爷,他老人家说了,我前半辈子活得太窝囊了!让长辈欺负那是没办法,可是被小辈欺负,我太没出息了。他让我回来好好的活,活出个人样儿来。他说要是我再活得那么老实可欺,等我老了他得打我入第十八层地狱。
话都说到这份上,你说我还能这么老实么?还能任你欺负么?如果是你,你会不会这么老实?你为了欺负我,竟然挑拨婆婆与小姑设计这么恶毒的计策来,你还是人么?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朱家的脸面想,你这样做,爹他老人家知道么?”
再不发威,真把她当病猫了!顾明兰一脸从没有过的狠戾,让人不得不信她的话。
牛心菊见顾明兰把所有的过都推到她身上来,急了:“才不是我挑起的,是娘说你性情大变,定是恶鬼上身!”
朱老婆子一听立即跳了起来:“菊儿,你胡说什么?这事不是你说的么?这去姑子庙里求桃枝还是你提议的,怎么就说是我说的?”
朱正标气得举起手就一巴掌:“你竟然敢污蔑到娘身上去?你这个不受教的东西,不好好的教训你一阵,你不知道什么叫忠孝礼义!”
古人最信迷信,听顾明兰说她连阎王老爷都见到了,也不得不信她性子大变的原因了。
一路以来朱老爹也知道这个儿媳妇性子变了不少,可是他也知道人缝大事变性情那是常有的事。只是这儿媳妇虽然性情变得有点不听话,可是也没到那闹得家里不安宁的地步。这段时间老二再三说,不许家人找他媳妇的不事,如现在这帮女人偏生找事,一时间朱老爹恨不得把家中这三个没用的女人,扔到山上去喂狼!
朱正清冷眼看着自己的娘亲与妹妹心中思潮起伏,他说了要护着她的,可是他却这么无能。今天的事,如果被家人闹成了,眼前的女人就会让她们掇使族人把她当鬼烧了。
想到这,朱正清不由得打了几个寒颤,心痛得揪了起来。看来,他真的做得太少了!不管以后她是不是真的愿意留下来跟他过日子,就冲她对孩子的好,他也要好好的护着她。
朱梅玲回到家后看到这情景,心里这才明白,那天娘与大嫂、三姐商议的事,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事!
直到把朱老婆子扶进去,洗好水让她们三人清洗后,又把娘与姐姐的衣服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