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杰感觉到了祖父有点不太高兴,于是他看看自己父亲,见他不说话,只得硬着头皮说:“回祖父的话,也不是一点也未想过,就是我还未与父母商量过,所以…”
朱成杰的孝顺让古老爷脸色松驰下来:“那你先说说看,让祖父明白你所想是什么。”
看到门口的亲娘,朱成杰见顾明兰轻点了下头,于是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一直都在读书,孙儿觉得对事世所知太少,想这两年各地去游学一翻,增长点见识。娘说了死读的人就读成个书呆子,孙儿也认为自己现在出仕恐怕无法胜任职责。
夫子和娘都说,当官容易,当好官难。当一个官,就管着一方百姓,如果不能为民谋福,确霸着个位子不作为,那还不如回家种地。所以,我目前还是想到处走走看看,了解一下民情民事民须再说。”
顾明兰在古府的时候,教育孩子的方法古家上下都有所闻。
闻言古老爷点了点头:“你娘也说得对,确实你资历太浅,当官容易迷失自己。你也想得到是周到,去游学是增长见识的好办法。你什么时候走,银元方面祖父给你打点。如果你想求官,我也支持。”
原来这古老爷是来送钱的啊,当年出古家,古家万贯家财古老爷给这个亲儿子、亲孙子的东西也不过九牛一毛。
如今孩子有了出息,古家的生意也在急剧的走下彼路,古家内部斗争也非常激烈,这古老爷恐怕真的是来探听朱成杰的想法,想攀亲戚了。
顾明兰心中很明白,对于朱成杰是继续考学还是准备当官,这一点古老爷肯定是倾向于后者。
为什么,因为朱成杰有一个义舅舅,而且是一个比亲舅舅还亲的义舅舅,更是一个年纪轻轻正三品,还是响当当的小侯爷。
对于再考,谁都知道不容易。
这个时代乡试与会试一样,三年一次,每科乡试每省取三百。
真正能中举的也是凤麟毛角,但是一旦中了,那就是全家都跟着鸡犬升天了,里子面子都有了的事,这也是读书人为之奋斗的目标。
这个古代中举,就好比前世八十年代你考进了大学一样,你就有当官的资格了。你就是不出仕,也不必愁吃喝,除了由朝庭每个月供给的粮食与银子外,会有不少地方一些大户赠送的田与宅,虽然不会太多,但足以维持一家人过小康生活。
举人已经具备了当官的资格,只不过只能是七品以下的职位,当然,有人举荐不一样。
古老爷得知孙子的想法不如自己的意,只是他也不放弃长远投资,于是许了个承诺。
朱成杰知道自己家里日子过得并不差,爹娘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他去游学的银元不必这个名誉上的祖父支持。
不过基于对长辈的尊敬,朱成杰依旧十分恭敬的对古老爷表示了感谢。
看着古老爷离去的背影,顾明兰心中一阵讽刺:如果真是不看重钱财只看重亲情的话,今天是孙子中举的贺喜日子,怎么就不见个大礼呢?
接待了几批前来贺喜的同窗后,朱成杰又对自己的几位夫子进行了拜访,已是好几天后了。
秋月姣姣夜披霜,好一番秋夜景色。
今天回来得早了些,朱成杰吃过饭后休息一会就练了一趟功夫。
虽然天气已开始凉爽,可一通拳脚打下来后,他已是全身微汗。
朱成杰进了内堂洗了澡,天不算晚,月色又特别美,于是他披上秋衣正准备在院子里再坐坐,却突然发现一阵优雅的琴声从池畔传来…
曲目是他从未听过的曲目,优美的旋律让人耳目一新,可仔细一听,朱成杰却发现这优美的旋律中透出了忧愁。
顾明兰也还未睡,她正在与朱正清清理着前几天收的礼物。
当那熟悉的旋律响起时,一串串熟悉的歌词从心底跃起: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兰儿,你在哼什么?歌声很好听,可我怎么觉得这歌词很悲?”
顾明兰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在肚子里哼哼,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轻唱了出来。
“没什么呀,就是一首歌而已。这歌是一个女人,爱而不得或付出了心身却夫爱而唱出的心声,当然不会很甜了。”
爱而不得的女人唱的歌?朱正清皱皱眉:“这歌是好听,可词让人听着难受,你以后别唱了。”
“噗!唱歌只是一时心境表达罢了,我这不是听么这曲子突然脑子里蹦出这歌词么?”
朱正清看看窗外:“是谁在弹琴呢?苗儿从来没弹过这道曲子。”
顾明兰笑笑:“不是苗儿,应该是郑姑娘。听郑姑娘说过,她娘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只是所嫁非人,几年前年纪轻轻郁郁而终。这曲子恐怕不是郑姑娘的娘教她的,恐怕是她娘亲弹的时候她偷学会的。”
当娘的人自是理解一颗母亲的心,作为同乡,顾明兰虽然与郑姑娘的亲娘没见过,可郑青颖却如此单纯可爱而懂事,她不认为这个同乡是位没脑子的人去教女儿这些悲春伤秋的曲子。
顾明兰不知道她还真猜对了,郑姑娘有几首曲子确实是她从她娘那偷偷学来的,因为她发现每当月圆的时候,她的娘总会对着月亮弹一些非常优美却带着悲伤的旋律。
她想过多次想学,可她娘却从未答应过教她,所以她只知道旋律,却不会唱。
就在顾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