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有宫人上前禀报道:“太医院史院政已经到了。”
“传!”李璟说道。
“是!”宫人便退了下去。
“母后,你有什么疑问,问史院政便是。”李璟说道。
不一会儿,史院政便走进殿来,上前行了礼。
“史院政,齐贵嫔所服的避子汤可是你所开?”萧太后犹豫着问道。
“什么避子汤?”史院政一脸的不解,“微臣从未给齐贵嫔开过避子汤啊。”
“那齐贵嫔每次侍寝后,秋霜给她喝的那汤药是什么?”郑妁追问道。
“原来太后问的是秋霜姑娘来配的药啊。”史院政笑着说道:“回皇后娘娘,秋霜姑娘并没有叫微臣配过避子汤,倒是叫微臣配过助孕汤。”
“助孕汤?”郑妁面色微变,“是谁让秋霜去配的助孕汤?”
“自然是朕!”李璟开了口。
闻言,不仅其他人都大吃一惊,连齐玉湮此时也是一愣。半晌,她才说道:“可嫔妾第一次侍寝之后,秋霜拿汤药来给嫔妾饮之时,确实说的是避子汤啊。以后每次侍寝之后,秋霜都会拿这药汤给嫔妾饮的。”
李璟低头看着齐玉湮,目光柔了下:“这也是朕让她这么说的。一来,当时朕还生着你的气,想着你嫌弃朕,朕还嫌弃你呢,便让秋霜跟你说这是避子汤,故意气你的。二来,我也有私心,我怕你知道这是助孕的药,便不肯喝了,所以后来一直没有跟你说。”
听了李璟的话,齐玉湮呆了半晌。想到自己先前为此担惊受怕,还差点因此被郑妁叫人狠打一顿,不死也丢了半条命,她眼睛突然一红,眼泪便流了下来,对着李璟埋怨道:“皇上,你怎能如此行事?你知不知道,嫔妾和孩子差点因此枉死了。”
看着齐玉湮如此,李璟心一慌,忙不迭地用手替她抹着眼泪,口中说道:“玉湮,你别哭,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的。”
李璟越这么说,齐玉湮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李璟手忙脚乱地哄着她:“玉湮,别这样,顾着孩子呀。你要怪便怪我吧,你别自己伤心啊,哭多了会伤身的。”
众人见此情景,面面相觑。经此一事,大家心里都知道,齐玉湮在皇帝心中,应是有着无人能及的地位。
萧太后见李璟此时完全没有一丝帝王的架子,低声下气地哄着齐玉湮,心里不禁隐隐有些不快,冷声叫道:“皇帝!”
李璟转过头,看着萧太后板着脸,知道母后定是看不惯自己所为,忙站直了身子,对着太后一揖道:“母后叫儿臣,可是有事?”眼睛却忍不住瞥着齐玉湮。
齐玉湮这时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惹太后不高兴了,忙收了声,小声地抽泣着。
萧太后对这两人认错的态度,倒也还算满意,顿了顿,便说道:“既然齐贵嫔有了身子,璟儿,你便带她早些回去歇息吧。”
“谢母后!那儿臣等这便告退了。”李璟行了一礼,然后转过脸,对着齐玉湮说道,“玉湮,你的脚现在还麻吗?”
“不麻了!”齐玉湮一听,怕他又来抱自己,赶紧站起身来,对着太后行了一礼,说道:“谢太后,嫔妾这便告退了。”
“对了,母后。”李璟又说道,“玉湮现在有了身子,跑来跑去不方便,儿臣觉得,要不,她不用每日去向皇后请安了吧?”
“请个安又能怎样?”郑妁闻言,心中有些不满。
见郑妁不悦,齐玉湮忙说道:“嫔妾可以……”话未说完,便看见李璟扭过头,瞪着自己,她忙住了口。
李璟与齐玉湮之间的这些小动作,全看在了萧太后的眼里。
萧太后沉吟了半晌,然后淡笑着开了口:“齐贵嫔怀的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他难免紧张了些。”说着,她转过头看着郑妁,“既然如此,阿妁,你也大度些,便免了齐贵嫔的礼吧。”说着她向郑妁使了一个眼色。
郑妁听太后这么说,只得不情不愿地应道:“一切依母后所言。”
“谢母后,那儿臣与玉湮便告退了。”李璟说着行了一礼,然后便对着齐玉湮说道:“玉湮,走吧。”
齐玉湮赶紧向太后和皇后行了礼,便跟在李璟身后向外走去。
郑妁看着李璟与齐玉湮相携而出的情景,心里难受不已。
“你们也都退下吧!”萧太后对着座下众人说道。
闻言,郑妁等人便向萧太后行礼告退。
“皇后留下,哀家有话要跟你说。”萧太后说道。
“是!”郑妁应道。
潘紫云、潘莠君、罗巧儿起了身后,便鱼贯出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