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臣妾肚子有些隐隐作痛,竹韵便去为我做了这安胎药。”齐玉湮说道。
“娘娘听说皇上招了潘贵仪去乾阳宫,肚子都被气疼了。”竹韵捂嘴笑道。
“又多舌!”齐玉湮对着竹韵又是一瞪,然后将饮净的瓷碗递给竹韵,说道:“你先退下吧。”
“是。”竹韵微笑着退了下去。
“竹韵说的,可是真的?你真以为我招了潘莠君,惹得自己身体不适?”李璟转过脸,定定地望着她。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玉湮,你怎么不信任我呢?”李璟急急说道,“你这样,伤着孩子可怎么办啊?”
“皇上回来之后,话也没跟臣妾说一句,便陪着皇后与太后在一起叙天伦之乐,事后也不来看臣妾,便回了乾阳宫。竹韵去乾阳宫找皇上,却听到潘贵仪去了乾阳宫。皇上,这些事,你让臣妾如何想?”她又咬了咬唇,“皇上,臣妾早就说过,臣妾是妒妇的。”
看着她一脸醋意大发的模样,他怔了怔,笑了起来:“我就喜欢你这妒妇。”
听他这么一说,她怔了怔,然后眼眶便红了。
他又将她搂在怀里,将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脖颈边,轻轻说道,“太后让我与皇后陪她用膳,又不想招你们相伴,我也只好顺着她。从仁寿宫出来之后,我只想着把那两事处理好之后便来看你,就急着回宫了。至于潘莠君,刚刚我也对你解释了。”
“那皇上也不派人来传个话,无怪臣妾胡思乱想。”她说。
“是,是我没考虑周全。”他紧紧搂着她,说道,“玉湮,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做了让你误会的事!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我保证,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闻言,她眼泪一下便溢了出来,轻声地抽泣着。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她的心里,却是欢喜的。
“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说着,他低下头,在她湿湿的颊上吻了一下。
“嗯。”她点了点头,想把眼泪收起来,却半晌才收住。
两人就这般静静拥了一会儿。
“玉湮,我们早些歇息了吧。”他柔声说道。
“好。”她点头,“先让宫人服侍皇上洗漱吧。”
“我在乾阳宫洗漱好了,换过寝衣才过来的。”他笑着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刮,“没想到我就迟了这么一会儿,一来便看见有人偷着哭鼻子。”
闻言,她面上一晒,不服气地道:“什么叫迟了一会儿,迟了好几个时辰呀。”
“好,是我不好。”他也不与她再争辩,轻轻在她脸上捏了捏,笑道,“你快去洗漱吧,我等你。”
“嗯。”她这才出门,招了梅香与竹韵来服侍她洗漱。
等她洗漱好,进了屋来,看见他已经脱了外衣,只穿着寝衣坐在灯下看着文书。见她进来了,他放下文书,迎了上来,将她揽住。
竹韵一见,忙松了手,低头笑道:“奴婢这便告退了。”
“竹韵。”李璟出了声。
竹韵一愣,赶紧回道:“不知皇上还有何吩咐?”
“玉湮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了吧?”他问道。
竹韵笑了笑,说道:“皇上放心,娘娘这胎稳得很呢。”
“那先前她为何肚子作痛?”他抬眸。
“其实娘娘先前肚痛,并非身体不适,实乃心病。”竹韵望着李璟,微笑着说道:“奴婢给娘娘煮安胎药,也只是想让她心里舒服一些。”
“好,朕知道了。”李璟了然,微笑道,“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竹韵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齐玉湮仰头望着李璟,抿嘴笑道:“皇上,是在担心孩儿吗?”
“我是担心你。”他歪过头,在她耳边低低道。
她一怔,心里却甚是甜蜜。
他拥着她,到了床边,替她把外衣脱下,扶着她躺了下来,然后自己也上了床,从背后将她拥住。
“玉湮,三个多月了,我终于可以这般与你在一起了。”他将鼻子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吸着她发间发出的带着皂荚的清香。
她抓住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面上的表情满足而幸福:“皇上赶路辛苦了,早些睡吧。”
“嗯。”他应了一声。
然后两人便都不说话了,他的呼吸很快便深远而绵长。这么快,便睡着了?她怔了怔,然后心底发出一阵微笑。
听到他在自己身边发现均匀的呼吸声,闻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她觉得甚是安心,白日那些煎熬纠结早已烟消云散,很快也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