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不好……”见颜儿自责,完颜赫的心里便不是滋味起来,大手放在颜儿的腰间,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喃喃重复了一句,“都是我不好。”
完颜赫无法对颜儿说出口,他的不好如今要愈演愈烈了,要救准儿,他便要再度当选摄政王,如此才有资格与宋国对话,而要当选摄政王,萧太后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府里的那两位便不得不好生安抚。
他在朝中虽有威严,却并无支系亲信,而朝堂里并非如军营,一切以将军为马首是瞻,朝堂里派系分明,各有阵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萧太后身后的派系最为根基繁茂,几乎遍布于大金,萧家势大,又因皆是完颜赫的亲戚,对完颜赫也并不十分忌惮,故而连被他囚禁的萧太后也敢联名保出。
完颜赫在培养处自己的根支亲信前,他不得不收敛起锋芒,让颜儿住在草堂,便是不想让她在府里见到自己去别的院子而伤心。
“我答应你,待准儿回来,我便带着你们母子离开京都,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再不过问皇室纷争。”完颜赫抚着颜儿的脊背,轻声承诺道。
“好。”颜儿轻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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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赫在草堂一直陪着颜儿到日暮时分,而后便离开草堂。
颜儿站在草堂前看着完颜赫离开的背影,久久未回身。露香抱着简喜在一旁陪着,也是无言,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将王妃独自留在草堂,摄政王定是有天大的事要去做吧?
的确是天大的事。连摄政王府里的下人都深感意外,这一晚,摄政王竟然同两位王妃一道用膳了。
萧未央与万齐优自然也是不敢置信,待再三确认之后,便开始梳妆起来。
萧未央忽而便忘记过去一年的时光里完颜赫对她的怠慢,她如一只快乐的金丝鸟,坐在铜镜前,一个劲儿地让侍女帮她好生妆扮,势必不能让万齐优给比下去。
东院里的万齐优自然也是同萧未央一样的心思,却又比萧未央多一份心机,万齐优并未浓妆艳抹,只是淡淡地扫了腮红,着一身素雅的衣裳。因为她注意到那日完颜赫扶下马的女子便清雅如出水碧荷。
有外敌的时候,萧未央与万齐优是姐妹,外敌隐退之时,她们便重新站成两个阵营,一决高下。
去膳堂前,完颜赫先回了凌霄阁换了身衣裳。在卧房大厅的桌子上,完颜赫见到颜儿白日里画的那张准儿的画像,完颜赫坐下,盯着画像细细端看,画像上虎头虎脑的孩儿,那眉眼与他何其相似,他喉咙骤然发紧,他的准儿,他万万没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竟然是一张画像。
完颜赫在卧房里端坐良久,才调整了情绪,缓步往膳堂去了。
王府的膳堂,大红灯笼高挑,下人进进出出地忙着上菜,因为许久以来各房都是各自用膳,这是自大婚第二日,他们三个第一次一道儿用膳,王府也许久未有这么热闹的景象。
萧未央与万齐优早已经到了,却未进入膳堂,而是站在膳堂外的台阶上,候着完颜赫。二人静立着,彼此并未多言,心里却都已擂起了战鼓。
待见到完颜赫伟岸的身影出现,萧未央与万齐优面目含笑,齐齐施礼问安。
“平身吧。”完颜赫轻声回道,难得的和颜悦色。
走到膳堂门口,完颜赫将两只手伸出来,萧未央与万齐优皆是一愣,而后忙将自己的手放入完颜赫的手中,完颜赫带着二人一同进入了膳堂。
直到落座,萧未央与万齐优心内的悸动仍未平息,自大婚以来,她们还是第一次与完颜赫手手相牵,女儿家的娇羞与欣喜皆是掩藏不住。
晚膳上,完颜赫也是难得的柔和,询问二人可吃得惯府里厨子的手艺,询问二人素日在府里的生活,一场晚膳,竟是吃的平和喜乐。
一旁伺候的下人只暗道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摄政王这是要与两位王妃恩爱度日了吧?
只有赵绪,面色波澜不惊,静静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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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用过晚膳,完颜赫与萧未央和万齐优又闲话了一会儿,也便离开了膳堂。
萧未央与万齐优也一道儿离开,慢慢跟在完颜赫的身后。
“摄政王,臣妾院子里备了上好的茶点,请摄政王前去品尝。”见完颜赫又要回凌霄阁,万齐优柔声说道。
“哦,也好。”完颜赫竟一口应了。
萧未央咬了咬牙,在心里暗暗骂了万齐优一句,而后脑筋一转,忙道:“素闻妹妹的陪嫁侍女做的一手好点心,姐姐早就惦记着呢,今日托摄政王的福,可否一道儿去尝尝?”
“那便一道儿去。”完颜赫听了,对萧未央微微一笑道。
见完颜赫对自己笑,萧未央只觉得自己的心如一朵烟花,嘭地炸开了。
“姐姐肯赏光一道,自然再好不过。”万齐优笑着看向萧未央,眼风却是冰冷如刀。
三人一道回了万齐优的东院,在院子里的古树下坐了,下人们将茶点端上来,完颜赫尝了一块荷花糕,不由赞赏地点了点头,“果然味道极好,让你这侍女再做两份,明日本王入宫带去给母后尝尝。”
万齐优听了,自然开心不已,忙应了,“太后若喜欢,臣妾可让侍女多做些,隔三岔五地给太后调剂调剂口味。”
“嗯,有你这份孝心,母后定然很欣慰。”完颜赫对万齐优笑道。
眼见着万齐优得了上风,萧未央狠狠地看了自己的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