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赫与白妙春的对弈水平相当,故而走棋的时间便也长,万齐优在完颜赫身后看着他迟迟不落子,便将完颜赫手中的黑子拿过来,“恕妾身斗胆,这一步妾身帮摄政王您走了。”

而后,万齐优将棋子放入棋盘中,白妙春盯着棋盘,良久抬头对完颜赫笑笑,“我输了。”

“想不到你的棋艺如此精湛。”完颜赫抬头对万齐优笑笑。

万齐优听了,忙施了一礼,“摄政王过誉了,只不过妾身在闺中之时,长日无事,看多了棋谱罢了。”

萧未央不懂棋艺,见万齐优只凭一步棋便引得完颜赫另眼相看,不免心下不忿,在一旁暗自翻了个白眼。

夏展颜仍旧坐在栏杆处,回身看了看万齐优,便又将目光转回荷塘。

“来,你与本王对弈一局。”完颜赫此刻棋瘾上来了,又见万齐优棋艺高超,便如此道。

“那妾身便斗胆了。”万齐优听了,心里简直乐开花,忙带着盈盈笑意柔声说了句。

萧未央在一旁见了,又是恨又是解气,恨的是万齐优今日竟出了风头,解气的是终于有人压夏展颜一头了。

却不料,萧未央刚思索完,完颜赫便对颜儿招了招手,“颜儿,你来。”

夏展颜正在看荷塘风景,冷不防听到完颜赫喊她,便起身走了过去。完颜赫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抱在腿上,“你来下这盘棋。”

对面的万齐优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便柔声道:“姐姐的棋艺定是十分了得的吧,还要对妹妹手下留情才好。”

夏展颜笑笑,扭头对完颜赫道:“可是我今日不想下棋,我想安安静静地看会儿荷花,再过几日,它们便要凋谢了。”

“也好,我陪你,”完颜赫应了,起身牵住颜儿的手,回头对白妙春道:“这盘棋便由你来下吧。”

白妙春一愣,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下了,心里暗想,这个摄政王,搞的什么鬼,明明是他自己要对弈的,最后竟是自己莫名其妙地坐在棋桌前了。

万齐优的脸色更难看了,却还在尽量忍着,与白妙春一子一子地在棋盘上落着。

萧未央好似看了一场好戏般,一声冷笑,看着完颜赫带着颜儿一路往荷塘深处走去,便轻声对万齐优道:“摄政王依旧是不懂妹妹的心思,倒枉费了妹妹你的一片心意了。”

万齐优盯着棋盘,沉着脸未言,只当未听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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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伤口没事了吗?”颜儿边走便看了看完颜赫的额头。

“这点小伤能有什么事。”完颜赫轻笑了一声,他身上的伤疤多了去了,哪一个都比这个要有规模的多。

“怎么会伤到呢?”颜儿又问。完颜赫是入宫早朝,又不是去沙场点兵,带着伤回来,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母后想让府里的两个为我生娃娃,我拒绝了,她很生气,拿起茶壶扔到我额头上了。”完颜赫淡淡说着,毫不在意的模样。

颜儿心头一窒,停下脚步,仰着小脸看着完颜赫,“都是我的错。”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完颜赫笑了起来,“我总不能因为母后的命令便让自己做一只为了后代随意跟人交配的种马啊。”

“怎么把自己说的这么难听,”颜儿嗔了完颜赫一下,“你是种马,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小母马。”言毕,完颜赫便朗声笑了起来。

笑声传到凉亭这边,萧未央扭过头看去,见到完颜赫与夏展颜亲昵的模样,不免恨恨挖了一眼,回过头又对万齐优道:“妹妹,亏你还有心思下棋,摄政王已经走远了呢。”

“既然姐姐都有心思在这里说风凉话,妹妹又为何没心思下棋呢?”万齐优看着棋盘,目不转睛道。

哼。被万齐优呛了一句,萧未央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这府里的人越来越讨厌了,每一个都讨厌。包括完颜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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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赫与颜儿绕着荷塘散着步,一路无言,偶尔对视一眼。

萧未央从后面走过,经过夏展颜身边时,她真的很想伸手将夏展颜推到荷塘里,能淹死最好,淹不死也让她大病一场。这个念头令萧未央嘴角涌起一个邪恶的笑容,却到底未敢实施,只如一阵风般地从夏展颜身边走了过去。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见萧未央急匆匆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却未问安,完颜赫皱了皱眉。

颜儿看着萧未央匆匆来去的背影,心里却有些怜悯,她还如此年轻,便要在这王府孤寂一生么?

叹息之后,颜儿很快回转心神,问完颜赫道:“你与太皇太后闹的这么僵,过几日的朝堂大选会如何?”

她没有忘记完颜赫曾经告诉过她的,只有他当了摄政王,才有资格与宋国谈判。

“当不成摄政王,那我便夺了这天下。”完颜赫看着颜儿笑笑。

颜儿愣怔了下,而后静静思索着完颜赫的话,“难道便没有别的法子了?”她实在不想完颜赫为了准儿落得个篡位的千古骂名。

“要么接纳府里的两个成为名副其实的王妃,要么就只能反了,你说该如何?”完颜赫看着颜儿。

颜儿看着完颜赫,“我宁愿你接纳她们,也不想你冒天下之大不韪。”篡权是件多么大逆不道又危险的事,颜儿自然懂的,此时此刻,她只想完颜赫平安如常,也顾不得拈酸吃醋的小女人家的心思了。

“若如此,我今晚便去与她们圆房,你可不许生气。”完颜赫看着颜儿,就势故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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