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真令人难过,他要爱,她要逃,他便不得不禁锢她。“颜儿,我要如何做才会令你真心接纳我呢?”完颜赫在心里这样怅然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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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吧?”许久,夏展颜从完颜赫的怀里挣出来,红着脸问道。
她一直在隐忍着应付自己。完颜赫无奈地笑笑,起身整理好衣衫,未在言语,出了卧房。
而夏展颜,将露香重新唤进来,继续作画。
只是画着画着,完颜赫的声音忽而在脑海里响起,“颜儿,安心与我在一起好不好”?夏展颜的手抖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心全然乱了。
夏展颜放下画笔,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将完颜赫从脑子里赶出去。
露香在前面愣愣看着王妃奇怪的举止,不禁暗想,原来画像竟是这般高深的学问。
整个上午,夏展颜都在为露香画像。完颜赫再未进来打扰。
画像是一件十分费工夫的事,一丝一毫都要力求精准,又要扑捉人的神态,才能画的形神兼备。
夏展颜沉下心,将露香的服饰,发式,画好,着色,整站画像只余五官未画了。
午膳前,夏展颜让露香看画像的进展,“午后再画你的五官,估摸着黄昏前便可完工了。”
露香张着嘴巴看着画像上的自己,虽无五官,但那衣裳,那体态,活脱脱一个自己啊,不由开心的要跳了起来,嘴里忙不迭地谢着。
夏展颜看着她温和地笑着,“不过一张画像,不必如此。”
“王妃有所不知,这可是奴婢的第一张画像呢。”露香说着,眼里闪出亮亮的光芒,仿似要哭了一般。
“那我往后便多帮你画几张。”夏展颜又道。
“奴婢岂敢一而再劳烦王妃,有这一张画像奴婢便知足了。”露香忙摇了摇手,憨憨地笑着道。
夏展颜也便不再说什么,从蒲团上起身,伸了伸筋骨。
露香忙收好了画像,又去膳房端了午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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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时,完颜赫也未回卧房。夏展颜用着膳,到底未忍住,问露香道:“完颜赫呢?”
“回王妃,刚去膳房,听下人说郡王带着人去打猎了,要两三日才回。”露香回道。
哼。夏展颜在心里一声冷笑。看吧,这个男人就是这么言而无信,刚刚还对自己说明日带自己去什么库里,转身便去打猎了。
打猎?他的肩胛处还带着伤,要如何打猎呢?夏展颜不免又担心了。
这顿午膳,夏展颜用的没滋没味,想起完颜赫,心里便是气恼。可她为何要恼她呢?他在她身边时,她不是一直让他走开吗?
思及此,夏展颜更是烦躁,匆匆用了午膳,闷闷躺到床上,做了一上午的画,也属实有些累了,一会儿也便沉沉睡去。
待睡醒,卧房内仍未见完颜赫的身影,夏展颜蔫蔫起了床,让露香将上午未画完的画像拿出来,她要将露香的五官补上。
露香自是欢喜不已地将画铺到四方桌上,笑眯眯地坐下,等着夏展颜为她画像。
露香的眉眼虽不灵动美丽,却肉肉的透着欢喜,夏展颜边端详着她的五官,边笑着问道:“露香,你今年多大?”
“回郡王妃,奴婢今年19岁。”露香一笑,一双眼睛便眯在一起了般。
“可许了人家吗?”夏展颜又柔声问道。
“回郡王妃,还没有。”露香说着,不好意思起来。
夏展颜听了,笑笑,不再说什么。开始提笔作画。
专心的时候,时光过的便飞快,待终于将露香的五官画好,天色已微暗了。夏展颜放好画笔,而后招呼露香过来看。
露香看到画纸上的人,简直惊呆了,那眉眼,鼻子,嘴巴,简直跟她是一模一样。
“郡王妃,您简直画的跟真的一样呢。”半响,露香才摩挲着画像道。
夏展颜只是笑,也未说什么,兀自起了身,“我想出去走走。”
自打进了这郡王府,夏展颜还未出过这内院。
露香忙应了,欢喜地将画像收好,而后取了披风来,为夏展颜披好,便跟在夏展颜身后,出了内院。
郡王府很大,除了前院,中院,内院,还有别院,后山,后花园。院子都差不多,弯曲的回廊连接,也没什么好看的,后山也不必去了,夜里常常会听到几声野兽的嘶吼,想必是饲养了凶猛动物罢。
便只有往后花园去了。
后花园里,成片成片的树木在两边立着,因着是秋季,树叶变黄,秋风一吹,树叶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气。
花园里有一面很大的湖,湖上架着长长弯弯的木廊,一直通到湖心的凉亭。
湖水很深,里面大大小小成群的锦鲤游来游去,夏展颜低头呆呆看了一阵,心情倒也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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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待天色暗透,夏展颜才从凉亭里起身,与露香一道回了凌霄阁。
完颜赫仍未回来。
夏展颜不禁想,他们去打猎,难不成晚上也看得到猎物,他们又不是猫头鹰。
晚膳也是夏展颜独自用的,又是直接送到卧房内。
卧房里高烛燃着,跳动着寂寞的光晕,夏展颜静静用了晚膳,又去沐浴清洗了一番,出了沐浴房,便在院子里停着,待头发风干。
天上一轮弯月,透着清冷的光,衬的秋风也格外的凉。
格外的孤寂。
夏展颜心底密密匝匝的念头都是完颜赫,他去哪儿打猎?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