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革没说话,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他却是闲庭漫步般走到了大会议桌的主位上,施施然坐了下来。
这个位子,以前都是金牛坐的。
现在王革坐在这里,尽管什么都没说,但答案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今晚金牛带人设计我们老大,现在金牛个仆街躺在医务室,我们老大却是坐在这里,你说呢?”刀子抱着膀子站在王革的左侧第一位,带着轻蔑的拿鼻孔看肥牛。
刀子作为王革的第一个小弟,暂时担当着头马的角色,所以这话由他来说,因为肥牛他们这帮人已经没资格质问王革。
乌鸦、锤子、钉子等人都是心里一沉,即便早就猜到了,可是人家把话挑明说出来时,他们仍然是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曾几何时,金牛就是黑城的统治者,在他们眼中那是山脉一样的存在。可现在……说倒就倒了?
“我他妈跟你们拼了!”肥牛“嗷”的一嗓子冲了上去,他是相扑出身,扎着膀子就要去扑坐在那里的王革。
但是还没等他靠近,刀子已经一个漂亮的侧踢,“啪”的一脚拍在肥牛的大脸上,直接将肥牛拍倒在地,半边脸都是高高的肿了起来。
肥牛还想爬起来,巨人已经上前一步狠狠一脚踢在他的太阳穴上。竟然将肥牛给踢得飞了出去,又高又胖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再滚落在地上时已然是不省人事。
王革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有点意外。并不是意外巨人出手这么狠,而是意外刀子原来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破到八级生命了,难怪能够一脚撂倒肥牛。
但刀子却并没有跟他提起过,可见刀子倒是个能沉下心来做事的人。
正常情况下,肥牛和乌鸦、锤子、钉子他们都是一伙的,肥牛挨了打,乌鸦他们不该袖手旁观才是。
但现在却是乌鸦的大手不停摩挲着他自己的一脑袋旋儿,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锤子猛地攥紧拳头。却被钉子抓住了手臂。锤子挣了一下没挣脱,然后就没再挣了,别过脸去瞪着钉子。俩人也不知道在交换什么眼神。
还有鳄鱼,就是那个大眼泡大嘴的家伙,他眨巴着大眼泡,左顾右盼的。好像在等着谁先出头,但他自己却是丝毫没有要出头的意思。
金牛手底下的嫡系有十几人,最有势力的有五个,分别是乌鸦、鳄鱼、锤子、钉子和肥牛。
肥牛不省人事,其他四个都不出头,剩下的自然是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见没人轻举妄动了。刀子冷笑着刚想开口,巨人却是在他之前开了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个子太大,巨人说话就好像是在打雷一样“轰隆隆”的。
“金牛设计陷害我们老大,但我们老大却顾念大家兄弟一场,有致金牛于死地的机会,还是给他留了条活路。”巨人虽然长得很粗糙,说话也像打雷,话里内容却是条理清晰:
“以后金牛还是金刚,只不过就好像庙里的泥塑一样。至于你们——耗子哥和大头哥的意思是连根拔起。但我们老大还是打算给你们个机会。机会只有一次,例子摆在眼前,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随意!”
刀子微微皱眉瞥了巨人一样,没说什么。他心里是很不爽的,因为巨人是因为他的关系才加入王革的阵营,但现在他有种被抢了风头的感觉,可办事的时候也不好计较这个,他只好别过脸去恶狠狠的盯着乌鸦、鳄鱼他们这帮人。
巨人说完那些话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刀子也没补充几句。该说的都说了,说多了反而显得小气,现在他们就只是在等着锤子、乌鸦他们的回答。
乌鸦、鳄鱼他们看看猩猩和黑子,又看看肥牛,例子确实是摆在眼前的。
反抗,就像肥牛这样生死不知。
投靠,大概猩猩和黑子就是榜样。猩猩和黑子站在王革的身后,但不是第一排,而是最后一排。
看起来虽然地位最低,但如果考虑到王革才刚刚开始建立班底的话,现在投靠倒也不算是太迟。
王革没有说话,只是向后仰靠着,一条腿翘起来,鞋底子蹬着大会议桌的桌沿,显得慵懒又霸道。
他的手指屈起,指尖随意的敲击在实木的桌面上。
敲击的频率并不快,但却很有节奏。其实声音并不大,但因为大会议室里的安静,所以就显得敲击声很沉重,就好似是一根铁锤在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
“咚……咚……咚……”
王革双眼半睁半闭着,像是在闭目养神。
他从进来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过,但他仅仅是一些好似随意为之的小动作,就给这里每个人都施加了极大的压力,而且压力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的增加。
终于,有人先熬不住了。
乌鸦使劲揉了下满脑袋旋儿,他揉了好一会儿了,面前都落了花白的一层头皮屑,似乎终于解了痒似的,他第一个开口道:“王老大,我是乌鸦,‘培训组’的组长,以后我就跟着您开伙了。”
培训组是培训新人的地方,一座黑城这么大的组织,当然梯队建设很重要,而且每年都会不断有新血补充进来,所以这也算是个重要的部门。
有一就有二,鳄鱼挤着大眼泡道:“大王哥,我是鳄鱼,‘贵宾组’组长,以后听您调遣!”
贵宾组专门负责接待贵宾,他们人脉广、路子野,接人待物都有一手,也善于揣摩大人物的心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