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听禾津说,如今躺着睡觉都困难了,萧珂缮叫工匠打造了专门的椅子,上边垫了软褥,俞璟辞就坐在上边,半躺着睡。
她的腿已经非常肿了,一张脸气色红润,依旧好看,方柔心里也狐疑,当时她怀孕后,身材走样了现在还没恢复,肚子上始终有一圈肉,怎么弄都消不掉,而且,当时她脸上爱长痘痘,一颗一颗的往外冒,有时还会化脓,很难看。
俞璟辞躺在椅子上,刘嬷嬷和张嬷嬷一人拿了小凳子坐在她腿边,双手按摩着她的小腿,方柔进屋时,俞璟辞拿下了盖在她头上的画册。
“如何了?”俞璟辞和颜箐没有什么交情,总归是一条人命,况且,她心里狐疑,后宫的布匹分配到了哪些宫殿都有记录,颜昭仪上吊用的白绫从何而来?
方柔在她对面,就着宫人搬来的椅子坐下,摇摇头,“颜昭仪死了,她身边的长秀也掉入湖里没了命!”
雪开始融化,湖面结的冰也不牢固,稍微明白的人都不会往湖里去,长秀掉的地方却是诡异,离着湖面有好一段距离。
“可有查过颜昭仪上吊的白绫,可是宫里的御赐之物?”俞璟辞仰着头,手托着她的肚子,圆滚滚的肚子,她心里担忧,肚子太大会不会生不下来。
方柔点点头,白绫的绸缎是去年内务府发下来的,因为料子不错,而且多,基本每个宫里都有,当然,除了永泰宫和香榭宫。
永泰宫的绸缎是皇上赏赐,没有经过内务府分发的账册,香榭宫更不必说,而且,依着宫人们的描述,白绫应该是长秀带进永泰宫给了颜箐。
至于长秀拉着颜昭仪的手大哭,想必是害了主子心里难受,又或者知道她的命也不保,心里恐惧不安吧。
俞璟辞也没了法子,她心里狐疑,为何有人要针对永泰宫的颜昭仪,颜昭仪得了皇后的亲睐,在宫里还算有头有脸,有人对付她,不是与皇后为敌吗?
俞璟辞想不明白,揉了揉眉心,方柔见此,问道,“可是又累了?”
她怀着双身子,特别容易疲惫,一顿饭有时都要断断续续吃好久才能吃完,俞璟辞摆手,“一直这样,我们走走!”
轻轻动了动腿,刘嬷嬷二人立马松了手,起身,扶着俞璟辞站好,张嬷嬷转身回屋拿了袄子出来搭在她身上,“外边还有凉意,穿厚了再出去!”
俞璟辞伸直双手,走到殿外,阳光洒在枝头,片片晶莹顺着树枝流下,俞璟辞笑道,“雪融化了,春天要来了!”
开春了,她就要生产了,每日顶着肚子,走一圈下来全身乏力,可是没有法子,胡太医说了,双身子不好生,每日要走上一段时间有利于生产。
方柔偏头,她的肚子非常显眼了,外边的人为她的肚子费尽心思,她却是毫不知情,获得自由在,罢了,羡慕也羡慕不来,何须萌生羡慕的心思。
两人边说边走,方柔捡了些好玩的故事讲,俞璟辞附和着接话,她出不了宫门,外边的事儿山楂也不与她说了,她问方柔可知道郑霜过得好不?
方柔点头,“李夫人过得极好,李少爷专心读书,准备科举了,李夫人有两个孩子相伴,府里没有通房姨娘,日子过得好着呢!”
年后,宫宴上她瞥过郑霜一眼,眉眼全都充斥着幸福,和人说话时,一脸笑意,既不是巴结讨好又不是讥讽冷笑,是出自于心底的笑。
俞璟辞有两个玩得好得朋友,郑霜是其中之一,她得事儿在京里怕有不少人羡慕吧,夫家官职不高,可是婆婆对她好,相公又是个疼人的,府里没有通房姨娘,生了一男一女,妯娌也不敢给脸色与她。
她父亲写信入宫说大伯想把堂妹嫁到李家去,虽是李家的旁支,可看重了李府的家风,方柔想了想,还是不要了。
她与俞璟辞关系好众所周知,不知情的会以为她要巴结着俞贵妃的好友,而且还是旁支,她了解俞璟辞,不需要过多的巴结讨好奉承,真心待她就会收到回报。
走神了,俞璟辞没打扰她,因为她想到了远在乡下的贺沁欢,一年多了吧,两人之间的书信就断了,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回京。
贺府一家被皇上外放了,不是她穿的小鞋,贺大人在外边养了外室,被贺夫人发现了,贺夫人带着人上门,活生生的将怀有身孕的外室打死了,贺大人一直被压迫,那次却是难得的硬气,要休妻,贺夫人娘家还算显赫,贺大人官途受阻,不能高升。
被御史台的言官参奏了一本,说贺大人不知节制,先是纵容嫡女养在乡下,后又宠妾灭妻,非一个官员所为。
不过,那是很久的事儿了,回过神,她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身,看着还在原地的方柔,怀孕后反应慢了许多,她想起一件事儿来。
“颜昭仪的死是不是和我有关?”她突然想起贺沁欢的前夫,夏庄洋来,夏庄洋因为一个贺沁欢,再也与仕途无缘,不知为何,她就想起了颜昭仪。
颜昭仪是永泰宫的人,她在永泰宫和李灵儿,方柔关系都不太好,相反,俞璟辞和二人关系不错,要是皇后想要对付她,找颜昭仪再合适不过。
把颜昭仪杀了的人,是想要杀人灭口还是识破了颜昭仪的目的,帮她把祸害解决了?
方柔没想能瞒过俞璟辞,没想到她现在才问出来,照着萧珂缮的吩咐,摇了摇头,“贵妃娘娘怀着身子,心思也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