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了几日,俞璟辞把小人书收了起来,禾津对此与夏苏嘀咕了好几次,俞璟辞充耳不闻,只背着人偷偷瞄了几眼,暗暗摇头,对画书之人钦佩不已,如此复杂的动作怕是只适合天生骨骼软的女子吧。
连续几日没见着肖珂缮影子,俞璟辞暗暗咬牙,傍晚沐浴后禀退所有人,在床上侧躺,举起双腿,暗暗将其伸到最高,一刻不到身上就出了汗,人精神不少,翻了一页动作复杂的一试,这次,无论她怎么咬牙忍痛却都是坚持不了了。
因着一番运动,一夜安稳入睡。第二日醒来时却是全身疼痛,大腿处尤甚,光是起身就让她咧了好几次嘴。
夏苏见着了奇怪,正要上前询问就被俞璟辞的眼神止住,心思一转,暗暗猜测夜里萧珂缮是不是趁着守夜丫鬟打盹的空隙偷偷来了榭水阁,趁着帮俞璟辞穿衣时偷偷瞄了两眼,见俞璟辞面若桃花,星眸含水,分明就是因着太子殿下的关系,夏苏心里高兴,在身旁禾宛也露出同样疑惑的时候便使劲挤了两个眼色,示意别多问。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榭水阁的丫鬟们虽没见着萧珂缮身影,可从俞璟辞越来越好的脸色来看,她们也不为主子担心了,相反,比起其他阁的侧妃良人们身边的人,榭水阁的丫鬟婆子无形中多了分高兴,连着未央阁的沈梓姝都听说了。
于是,等俞璟辞再到榭水阁请安时,知道萧珂缮去向的沈梓姝看着侧坐的俞璟辞,赞道,“妹妹今日水色好,不知遇着喜事还是找到了什么法子?”
她所谓的喜事自然是俞璟辞的肚子,沈梓姝翻过记载月信的册子,她知道俞璟辞小日子刚走。至于后者,深闺中妇人们为使容颜不老,没少在胭脂水粉上下功夫,内宅女子多,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除了性格讨喜,容貌姣好是必不可少的。
在场的人都静下来,盯着俞璟辞的脸,等她说话。
俞璟辞神色一顿,虽夏苏禾津夸了许多次,可当众被这么多人的面瞧着,她的脸仍不自然的一红,总不能告诉大家是她按着小人书上的动作每日练习的结果吧。
俞璟辞本就肤白凝脂,脸一红仿若那夏日绽放的荷,粉得娇艳欲滴让人移不开眼了,众人默默猜测一番,周瑾因着陆怡颜的事儿对俞璟辞防备很深,可仍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能到侧妃身边当差的脑筋转得极快,默默退出去,一会儿又走了回来,朝自家主子摇了摇头,表示俞璟辞不是肚子有喜了。
俞璟辞料到她们会去打探一番,等出去的丫鬟回来得差不多了,她神色早已恢复了正常,低着头,眼里无波无澜道,“我大哥下衙时听说香脂铺开业,当时的香脂铺名气不大,遮瑕膏也没那听掌柜的一介绍就买了几盒,送了我大嫂两盒,其余的就送我了......”
在场的人听后都抽了口气,香脂铺开业那会,铺子冷清得可怜,京城人脉复杂,再小的商铺背后都有大户支持,偏香脂铺背后的老板是个地道农户,在山里住过二十多年,认识不少药材,凭着对药理的悟性自己琢磨出的胭脂方子。在遍地是关系遍地是人才的京城,香脂铺的确微不足道得没人关注。
可就是这么个微不足道的铺子,短短半年就成了京城最负盛名的女子铺,铺子的胭脂水粉乃至百香荷包都是城里官家夫人们明争暗斗抬高身价的筹码,而香脂铺最有名的就属遮瑕膏,据说是由三十多种药材提炼而成,轻轻抹在脸上,脸光滑细腻不说,脸上细小的瑕疵也被掩盖,自然买的人就多了。可香脂铺老板说了,遮瑕膏需要的药材多,做工慢,故每年对外只卖二十盒,可偏偏二十盒不是一次性卖出来,而是三个月卖五盒。
这就导致了京城许多人家都买不到遮瑕膏的情形,可后又听人说,香脂铺在开业那会确实一次性卖过二十盒的,众夫人小姐悔不当初,如今的遮瑕膏别说等到了,稍有不慎就被官大的夺了,她们可是听说连着两季的遮瑕膏全部被恭亲王夫人买了,如此,要等到她们就更是难了。
没想到俞墨阳一出手就买了几盒,而且瞧俞璟辞神色,必是送了她不少,大家艳羡的时候不由得比较番俞公府的家底,心里的嫉妒更甚了。
而沈梓姝就属于其中的嫉妒者,她怕明着派丫鬟去暴露了身份被人说她仗着太子府欺人故一直拾掇沈家人去,可京城除了侯爷还有王爷,论起来,王爷爵位大,沈家争不过才让遮瑕膏全入了恭亲王妃手里,沈梓姝心里有气,可对方是恭亲王妃,皇上的弟妹,她一个太子妃也只能忍着。
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俞璟辞只慢慢托着杯里的茶盏,香脂铺背地是俞公府的产业,她也算为俞公府笼络了些客。
“俞姐姐,听说遮瑕膏用了能永葆驻颜是真的吗?”问话的是位眼生的良人,俞璟辞也记不起她叫什么。
周瑾从陆怡颜那儿知道了俞璟辞的厉害,对她很是不屑,如今对着明显想巴结俞璟辞的人,她冷眼一瞥,“这么想和俞妹妹攀上交情早说啊,如今榭水阁还人进去陪着,你早些去到榭水阁是完全可以的!”
说话的是翰林院学士何从柏的嫡女,俞璟辞猛地想起为何她觉着眼生了,想必她就是去年不知怎么得罪了萧珂缮被他禁足一年的何良人了。
对着周瑾明显的挑衅,俞璟辞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何良人似乎并不怕周瑾,她置若未闻的看着俞璟辞,“俞姐姐,遮瑕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