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是会没错,但是她总觉得让他玩这些小游戏实在是太掉价了的存在,只是他想要讨她开心,她心中是十分高兴的,总有个人,时刻想着怎么让你开心,这本是一件美好的事。
“阿闲想要那个。”苏闲伸手指了指,那是一个别致白色的碎玉,上面系着一个红绳,那是整个架子上最不显眼,最小的东西,只是这块碎玉之上有着淡淡的灵韵之气,是一块好玉,苏闲并不缺好玉,许是她就是看上它的轻巧。
离渊笑了笑,拉着她走了过去,看着面上写着的诗词。
读遍四书五经,勤于向学
要求是对仗,工整,看起来很简单的样子,然而却是也很简单。
“郎君可是要对这一句?!”旁人问了一句,在旁的人也围了过来,只是此二人身上的气度太过清冷疏离,心底隐隐有些忌惮畏惧,所以也不敢靠得太近。
“确是。”离渊接过旁人递来的沾了墨的笔,对着一旁的苏闲笑了笑,“阿闲说我非凡尘之人能比,也不能输了是不是。”
苏闲挑眉,瞬间笑了出来,他的行为到底是该有多么幼稚,想到此处,也不免逗他,“那我倒是想看看郎君能写出些什么来了。”
离渊伸手摸摸她的头,他的动作落在正往他们走来的封冥苏寻眼中,两人皆是一惊,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们何时见过,这个冷清不似人间物之人也有这般温情软柔的时候。
她倒是有些本事,能让离渊这样冷清无情的人如此迷恋喜欢着。
从见到这个女郎第一眼他们便觉得这个女郎就是苏闲,虽然她像是突然长大了几年,但是感觉是不会错的,就是苏闲,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离渊持笔,挥毫而至:纵观四海三山,却笑沧桑
他的手法极快,笔墨挥毫极度流畅,只是一眨眼之间,他已经将笔放下。
他的字体十分潇洒恣意,随意而就,笔墨轻巧却是均匀,内敛如流水碧潭,如同他人一般,有一种清清冷冷的感觉。
“好!”四周响起一片掌声,他只是看着苏闲,摇头轻笑,“阿闲喜欢吗?!”
喜欢什么,他是想说要与她一同纵观四海三山,走过沧海桑田吗?!
苏闲摇头,这人根本不是在对对子,只是哄着她玩罢了,他想这么写就这么写了,至于对不对得上,他完全是不在意,便是他人说他所作是渣他也不会多在意一点。
“四海三山太大,与你一马同舟,一川幽谷就好。”她有点懒,也不喜欢总是四处乱跑,只是想走的时候出去走走1,想留的时候,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呆到他们厌倦了,然后再换一个地方。
“好。”他心中欢喜,伸手将她拥在怀中,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阿闲,阿闲这是答应与他在一起了,真是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远处的灯火阑珊,雪已经开始大了起来,漫天地飞舞着,他将她抱在怀中,眼里心底都是她,满心的欢喜只为了她说的那句话。
别人的欢笑声都不见了,剩下的唯有他的脸和软柔的笑容,她有些呆愣,伸手摸了摸,她从来不曾这样仔细看过他,这样触摸过他的眉梢,好像有那么一瞬间,那些个过往曾经遇见过的人都成了过往,那些在意和不在意都没了关系,管它几番岁月寒暑,几番沧海变故,她只要有他就够了。
然而其它的人,都成了路人。
情不知何时起,又不知何时方才情深,最初见是她气恼过他,认错过他,防备过他,算计过他,可是他却一如初见时的温柔,越是将她捧在手心里,越是迷恋和深爱。
从离城追着她到了神弃之地,从梦境又到了龙渊神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在身旁守护,她想,若是没有他,她早已葬身在那梦境或是麒麟神兽之手,这个世间再无苏闲。
此时此刻,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不能!
两人相携这手,拿了属于他们的奖品,那奖品的主人满心欢喜,那是一个长相慈目的老者,说是什么成就了一对好姻缘,乐呵呵地将东西送上,并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让人脸红心跳。
苏闲将碎玉缠在手上,轻轻地晃着,和她秀发上的碎玉一同发出清脆空灵的响声,她展颜一笑,那样的精致和美好,让人看着有些痴迷。
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喜欢两人人独处,找一个安静没有任何人的地方,就算是安静地呆着也好,可是此时,偏偏有两个不懂得看人脸色的。
“渊郎君何必急着走呢。”封冥和苏寻似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让离渊也大为不快。
“冥兄,你这是个什么意思?!”离渊将苏闲的手握紧,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封冥到底有什么事能在这时候叫住他们。
“我想问渊兄一些事情,还请见谅。”他皱眉,可是眼底却是有了歉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冲动,他有一种感觉,此时不问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了,这二人行踪不定,许是他想要找到人都有些难度。
但是有一些事情,也唯有离渊有这样的本事知道,这些事情很重要,对他而言太重要,所以,他才不得不将他们1二人拦下,明知会惹这二人不快。
撇开离城和姜王室之间的恩怨不提,离渊与封冥却又有一些友谊在的,此时他说出这样的话又是歉意又是慎重,虽然他有些不高兴他们打扰和阿闲独处的时间,可是想了想又明白了他的担忧。
许是自此别后,难能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