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狠了,胡贰!”送走穆庆发后,祁天鹏看着我笑道:“穆庆发来历不小,现在好歹又是个帮派的老大,我祁飞红也只敢向他吐一泡唾沫,你却真的连吐两泡。不怕他过后来找你的麻烦吗?”
我示意刀福荣、刀富、鲁建川和罗永超在对面一齐坐下后,这才坐到祁天鹏身边回道:“也不知上辈子是不是我胡贰把缺德事干多了,反正今生总是麻烦不断,这穆庆发纵有多了不得,能比得过你祁老大?所以我还是先把你要的交待给整清楚再说吧!”
祁天鹏收起笑容,脸色有些许悲愤地点点头说道:“我说过了,冯跃跟我的关系其实是父子,否则这事我也不敢来盯着你不放,所以朋友归朋友、兄弟归兄弟,我就在此等着你的交待。”
恰在此时,送穆庆发出去的傅羽走了进来,听见祁天鹏的话后一边坐上桌子一边接口道:“不错,此事如果你不给出个明确的交待来,今天不是我姓傅的夸下海口,纵然我东北帮全军覆没,也不可能让你们任何一个人站着走出去的。”
刀福荣见状,“嚯”地一下站起来盯着傅羽道:“你不用冲我们三哥凶,我们既然敢来,自然会有所安排。还是先听三哥把话说完再显威风也不迟。”
“哼哼——我东北帮苍蝇是被明月帮的人杀的,这事实不假吧?”傅羽也是一下站起身来,冷哼着回道。
我抬起手示意刀福荣坐下,然后才对傅羽道:“傅二哥,请您稍安勿躁!在我交待之前,有几句话想先问问我自己的兄弟,这也正是我要对东北帮的交待。”
等傅羽坐下后,我把眼光转向罗永超道:“超子……哦,应该叫超哥或者罗老大才对。我想请问你一句,你听说过正尚道吗?”
罗永超看起来仍旧镇定无比,见我问他,也不以为意,站起身来回答:“三哥,你还是称呼我为超子就好!那个什么正尚道,我没听说过。”那表情神态丝毫不是作伪,还是平常那酷酷的样子。
我转过头看着有些不解的祁天鹏道:“祁老大,你可听说过正尚道?”
其实不用我发问,祁天鹏在我问罗永超的时候嘴里就一直喃喃地道:“正尚道、正尚道……难道当年老头子说的那是真的!”
我没有继续追问祁天鹏,继续向罗永超道:“你跟华根生是什么关系?”
“三哥,华根生是明月的兄弟,我跟他自然也一样——一家人,兄弟关系!”罗永超还是那幅模样,不紧不慢地回道。
一旁的刀福荣忽然站起来道:“罗总,我想请你解释一下,你在二哥和三哥的办公室里装下那德国造窃听器,是几个意思呀?”
坐着的刀富冷冷地接口道:“很多事情不能太自作聪明,这句话我记得是前年的年会上罗总讲的,但是你在明月十余年,岂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很多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其实早就破绽百出了。”
站着的罗永超没有回话,脸上的神色虽然变化非常不明显,但我还是看出来了。
“我想起来了,老头子说过一句话。”祁天鹏忽然叫道:“有一年的斋戒上,老头子曾说最头疼的不是江湖一片乱比麻麻,而是一直有个揪不出来的潜在对手正尚道。这个帮派隐藏的非常好,是各个帮派的寄生虫不说,还经常在关键时候搅得各个帮派自相残杀。胡贰,胡三爷,难道说你是正尚道的人?”
我笑了笑道:“我胡贰何德何能,竟然能成为正尚道的人,我不过是一直有很多事情想不通,最后发现居然都是受正尚道所累而已。”
“不,你就是正尚道的人!”祁天鹏有些激动地对着我道:“我就说了,你胡贰毛头青年一个,入道短短时间在江湖上掀起的风浪可比过去三年还多,你凭的是什么?只有一种可能,你就是正尚道的人。”
“祁大哥毕竟是老江湖!三哥,此话我个人觉得也很有道理!”罗永超露出了笑容插口道。
换成以前,我估计会暴跳如雷,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这就是最真实的场景。但历经近一年来的江湖跌跌撞撞,我已经成熟了很多,笑着对罗永超直接道:“超子,这可能是我这做三哥的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感谢你这一年来教会我的东西!不过今天特意让你过来,主要是想让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杀苍蝇。你说过,身在江湖最关键的东西是要做人堂堂正正,我想见识一下你可能做到。”
祁天鹏似已明白了什么,向傅羽和王书卫打了个手势,俩人便走出了会议室。罗永超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摸出一支雪茄,点上后轻轻坐下,然后对着祁天鹏道:“祁兄,你打算对明月帮胡贰作何处理?”
对于这已经很明显且是突如其来的明月帮内乱,祁天鹏看得好像很是开心,斜着眼睛回道:“我祁飞红在江湖上向来都是恩怨分明的人。胡贰如果给了我合理的交待,那我自然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但如果他没说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先前傅羽已经说过了,恐怕各位都不可能走着出这仓库。”
“这牛皮吹的真不怎么样!”进会议室后一直没开过口的鲁建川冷冷地道。
我抬手示意鲁建川不要多言,然后向祁天鹏道:“祁老大,江湖传言未必属实,就像你那什么飞红的称呼,也不过只是你的自以为是而已。不过我个人觉得,你不是那种愚蠢的人,被人三言两语就可以串掇了来直接向我开火!”
“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