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双龙告诉我车上下来那一群穿黑风衣、戴着墨镜的人是东北帮时,我是被吓到了的,特别是看见张弟琴两眼放光如遇救星般的表现时,我真的紧张到了极点,还好摸着怀里那支冰冷的手枪给了我一些安慰。我知道自己不能跑,这里好歹是我明月的地盘,而我这个明月的三哥如果被这几个人就给吓跑了,那今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跨进圈子也有一段时间了,平常见过最有气势的也就是明月帮统一穿着运动服的帮众,说起来他们更像是体校的学生而非帮派的兄弟,特别是今天中午那个阵势。但东北帮不一样,一看就是那种训练有素的专业黑道队伍。
带队的人是与我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傅羽。一个人能让那么一大群雄纠纠的兄弟跟在身后真的很是牛气,那种气场和架势,拉风呀!
我的紧张和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傅羽带着东北帮的人走过来时虽然步伐坚定、气势如虹,但却没有杀气,因为他们的手上没有拿出任何一样武器来。而且,傅羽还还老远就向着我伸出了右手。
本想迎上去的张弟琴迟疑地站住,反而是我见傅羽的样子后,礼节性地也把右手从怀里伸出来迎了上去。
“胡三爷好,东北联会副会长傅羽有礼了!”傅羽握住我的手时声音洪亮地道,虽然面色冰冷,但语气却很谦和。
这是我听第二个人称呼我为“爷”,第一个是五省庙四川堂那堂主韩金志。傅羽既然这样称呼,应该是放弃了挖我墙角的念头了吧,记得上次见他时他还是称我为胡三哥呢。
我心里一松,脸上笑容就浮了上来,连忙大声回道:“失礼,失礼!什么风把傅大哥吹来了?”
松开我的手后,傅羽摘下墨镜往黑风衣领上一挂,指着张弟琴道:“还不是为了我们会长这个不识好歹的宝贝干女儿!祁会长听说她伙同几人到长虫山意欲对三爷不利,赶紧让我带人过去制止,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所以我就亲自上门致歉来了!三爷您没什么大碍吧?”
“好说,好说!我胡贰贱命一条,老天不收,倒是祁会长的这大千金,被我一个兄弟失手伤到了点皮肉,还望傅大哥向祁会长解释一下,并代我向他说句对不起。”我知道傅羽已经得悉汤加波等两人被我们灭了的事,但却只口不提,抛开他身后那些威风凛凛的兄弟不说,我这边小头此时召集下来的十几个兄弟也在旁边听着,我不想让这件关乎人命的事公诸于众。
傅羽显然也不愿将他们的人栽在我手上的事过多提在口上,连忙道:“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好,小琴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三爷只伤她一点皮毛给点教训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怎么还敢承受您的道歉呢?”
“二狗子,你不陪祁老大转车轮子,咋跑来这里摆造型了?”杨二带着吴双成走出门来,打着哈哈跟傅羽招呼。
傅羽跟杨二好像关系很不一般,见了他后那一直板着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走上前后叫道:“杨二狗,怎么你不陪你的老大去工地搬砖,大白天跑来这烟花场地鬼混呢?”
“呵呵,这不是下雪嘛,工地都停工了,听说这里最近来了个花魁,就巴巴地赶来了。谁知来到这里才知道,这个把我明月兄弟玩得团团转的花魁竟是个头戴姨妈巾的伤员。唉,扫兴呀扫兴!”杨二说话的表情跟一个小品演员没什么两样。
傅羽故作关心地道:“你没被大姨妈给污染了吧?”
杨二嘴角一扬道:“你娘的,见面就对老子说不吉利的话,不知道我是干体力活的吗!要是沾上那东西,你还让我活了不?我看你是在存心咒骂我呀!不行,今天你得请客,这大雪天的,正好去你那东北人家搞上一锅猪肉炖粉条。“
傅羽听见杨二这话好像很开心似的,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不瞒你杨二狗说,我们会长已经在东北人家安排好了薄酒,我先前还生怕你不赏脸呢!”换了个比较严谨的神态后又问道:“那我们大小姐可以走了吧?”
杨二贱贱的表情指了指我道:“你们的大小姐现在是胡老贰的人了,我可不敢作主。”
傅羽见状转头对我道:“三爷……”
我不等他开口便道:“带走吧!我正要安排车送她回去,这下倒省了麻烦。”
虽然口里又是“会长宝贝干女儿”,又是“千金”和“大小姐”的,但傅羽及他手下的兄弟对张弟琴却毫无敬意,听我这样说后傅羽一个示意,他手下的风衣男兄弟便走出两个,一左一右“护”着那女人向他们的车走去,其它的东北帮帮众也随之退回车内。不过在临上车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弟琴忽然转高叫了一句:“胡贰,我和你没完。”
这是什么事嘛,明明是她要害我,没有得逞后我放她一条生路,现在的意思却像是以后都要缠着我似的。我招谁惹谁了?
傅羽没有和兄弟们一起走,而是留下两个兄弟后和我们一起走进了明星ktv。
进门时,闻讯赶来的明星ktv那杨总经理一脸陪笑,杨二却没给他好脸色,板着脸让他送三条大中华到包房,吓得他赶紧去办。
包房内,气氛跟刚才截然不同,因为只有我、杨二和傅羽,他俩也不再那么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杨二把烟甩了一条给傅羽,自己拆了一支点上后问道:“老祁怎么说?”
傅羽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杨二一笑道:“胡老贰是杰哥亲自选定的人,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