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沐长隐的确没有练剑,他只是喝多了。
明琅眉眼含笑地望着春桃消失的方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直吓了周妈妈和习秋一大跳,习秋嗔怪地道:“小姐,您要……”
“看好戏!”明琅迈着轻快的步子,路过外院时,对一名精明的小厮吩咐道,“你去通报二夫人,就说春桃在勾引世子,世子今晚貌似喝多了。”
唐氏为了稳固和沐长隐的关系,一回京便给沐长隐议了门亲事,对象是镇国公府的嫡三小姐唐念儿。唐念儿是镇国公最宝贝的孙女儿,也是京城唯一能与宁西公主齐名的才女,原是打算嫁给皇子做正妃的,也不知唐氏想了什么法子说服了镇国公,愣是把亲事给抢了过来。但唐念儿也发了话,在她过门之前不许沐长隐与丫鬟有染,否则她便退亲。
最重要的是,今晚唐念儿会过来探望沐长隐。
果不其然,当唐氏听了这个消息后,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冲进了沐长隐的院子。丫鬟和主子不得在主卧内行房,她便顺着细碎的呻吟和不堪入耳的肢体碰撞声摸索到了东厢房。
“给我踹门!”
身后的粗使婆子得了命令,一脚将门给踹开了。
床上的人儿“战”得正是激烈,突然被打断,二人的身子俱是一僵,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唐氏已经掀开帐幔,两手一抓将春桃给拖到了冰凉的地上:“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谁的床你也敢爬!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轰!
话音未落,唐氏猛然被踹飞,砸翻了山水屏风,腹部和身侧传来巨石碾压般的痛,她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身子。
这时,菊青掌了灯,烛光照亮了里面的光景,紧接着,好玩的事儿发生了——
“二爷?!”春桃和唐氏像被雷给劈了似的,齐齐愣在了原地!不是世子吗?怎么成了二爷?
春桃傻眼了,真是百口莫辩,即便说自己跑错了房二夫人也不会信!天啊,她怎么这么倒霉?
唐氏怒火中烧,难怪最近春桃往沐长隐的院子跑的勤了,长隐向她保证过成亲前绝不纳通房,她便也没放在心上,而今细细想来,二爷每晚都在这里督促长隐练剑,春桃根本是看上二爷了!贱人!当初她怎么没弄死她?
菊青和芯儿站在门口压根儿不敢进去,唐氏唯有自个儿忍住剧痛艰难地爬了起来。
她怒不可遏道:“沐文涛!你是不是疯了?竟然在儿子的屋里做起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说出去,侯府的脸往哪儿搁?”
关键时刻被打断,男人本来就非常窝火的,尤其这个男人,还喝多了酒!眼下,被唐氏一骂,沐二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往常他尚且敬重这个发妻三分,如今只剩厌恶了:“你他娘的胆儿肥了,是吧?老子跟谁好是老子的事!老子是个爷,宠幸个把丫鬟天经地义!不喜欢的话,给老子滚回屋里呆着!再说了,你的那点儿龌龊心思,以为老子不知道吗?跟老子谈脸?你他娘的也配?”
“你……你……”唐氏嫁入沐府二十载,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以镇国公府的嫡女身份,便是配皇亲国戚也是配得的,他一个四品副将怎么可以这样羞辱她?她的龌龊心思?她的什么龌龊心思?难道二爷发现什么了?一念至此,她的腿一软,差点儿栽了下去。
“姑父,姑姑,你们在吵什么?”一名身穿镂金百蝶穿花裙,头梳回心髻的美丽女子在沐长隐的陪同下跨入了房内。她的到来,宛若一片霞云,艳丽的色彩在硝烟弥漫的室内徐徐铺开,一瞬,便让发着火的人儿安静了几分。
但当看清里面的状况后,唐念儿先是低呼一声,随即立刻低下了头。撞破长辈的这档子事,太……尴尬了……
沐长隐则稍稍上前,将她挡在了身后,唐念儿的心一暖,双颊爬上了一层娇羞。
沐长隐垂眸掩住一闪而过的快意和讥讽,十分难为情地道:“我今晚……不该拉着父亲喝酒的……”
沐二爷大掌一挥,不以为然地道:“爷俩儿喝酒有什么错?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沐长隐的眼神微闪,不再说话。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今儿这个面子是掉大了!沐二爷狠狠地瞪了唐氏一眼,真想宰了她!
就在沐二爷以为这已经忍无可忍的时候,明琅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眉梢一挑,一脸错愕地道:“呀!都在呢!也省得我到处跑,祖母让我们去李姨娘的院子!咦?春桃,是你?你怎么来了?”
沐二爷瞠目结舌,脸子实在挂不住了,这丫鬟……是小侄女儿的?
沐长隐歉疚地看了唐念儿一眼,对剑拔弩张的父母温和地道:“父亲,母亲,我先送唐小姐出府,稍后就到。”
唐念儿也明白自己再呆着的确不合适,于是给长辈们行了礼,又跟明琅相互见了礼,这才在沐长隐的陪同下离开了。
和明琅擦肩而过时,沐长隐鬼使神差地看向了她,正好撞见她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莫名地,他的心竟忽而悸了一下,很微弱,不易察觉……
二人一走,沐二爷也不作停留,直接去往了李姨娘的院子。
一听说李姨娘,唐氏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她看向满眼嘲弄的明琅,隐约觉得这件事儿跟她脱不了干系,难道说春桃是得了她的示意才敢勾引二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计划便要发生改变了。
唐氏的眼珠子动了动,对着明琅,皮笑肉不笑道:“春桃这丫鬟既然承了你二叔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