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奕邪魅一笑,带了十足的冷意:“贿赂我?这可不够!”
“你不要凶我表妹!你——啊——”倪涛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夏侯奕的对手?夏侯奕随便动了动,他便已经无法呼吸,一张俊脸涨成了青色。
明琅可不会质疑夏侯奕的胆子,他连宇文曌都敢得罪,区区一个倪家公子又有何惧?
她咬咬牙,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轻轻一拉,他俯身,她踮起脚尖,唇碰了碰他的。
倪涛骇然失色!表……表妹……她……她……啊!太有损名节了!太有悖礼仪了!
夏侯奕松开了倪涛,一手环住明琅的纤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努力加深了这个吻。就她那只在表面舔舔的动作哪能满足他?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倪涛撇过了脸。
粗重的喘息和唇舌间的吸允声传来。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倪涛捂住了耳朵。
明琅一边承受着夏侯奕狂风暴雨般的热吻,一边给倪涛打了离开的手势。但他哪里看得见?
夏侯奕大掌一抬,气喘吁吁的明琅已在他腰间挂着了,他扭过头,冷冷一笑:“怎么?倪公子要看完这场活春宫?”
“啊?”倪涛壮胆一瞧,顿时呼吸紊乱了,若说之前他只认为表妹是在做戏,这一刻他便是真信表妹和夏侯奕的关系非比寻常了。罢了罢了,她再不对也是他表妹,他会守口如瓶的。
倪涛匆匆离开后,明琅瞪了他一眼:“放我下来!”
夏侯奕什么时候听过她的?夏侯奕在她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为了别的男人取悦我,这是不是说明他在你心里很有分量呢?嗯?”
最后一个字的调调七弯八绕,绕得明琅头皮一阵发麻,“你还想怎样?”
夏侯奕掐住她的下颚,斩钉截铁道:“再取悦我一次,不为任何人,就为我!”
他的占有欲完全可以用变态来形容了!明琅火冒三丈,这人,真不讨喜!要说这混蛋最大的能耐便是每一次她感激他的时候他都有本事将这种感激粉碎得干干净净!不威胁她会死啊?
她深吸几口气,掬起他俊美的脸,眨了眨纤长的睫羽,纠结了半响,最终歪着脑袋,吻上了他的唇。
……
回到凌风院时,明琅的整张脸都红透了,又是缺氧所致,但落进下人的眼里可就成羞涩了。
院子里的下人都听说夏侯世子上门提亲,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原先小姐女扮男装多年,女红和闺中礼仪学得并不怎么好,虽说小姐长得挺美,但他们也没敢想小姐能嫁进这么好的夫家。
“恭喜四小姐!”
“恭喜四小姐!”
……
丫鬟、小厮和仆妇们笑得比她还开心,仿佛出嫁的是他们。
这边嬉笑妍妍,沐岚的院子却是泣不成声。
沐岚伏在倪韶雅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娘,我不嫁人!我不想嫁人!”
知女莫若母,轩儿生辰当天,岚儿提出请沐文献一同来用膳,她便猜出了岚儿的心思。倪韶雅摸了摸女儿的头,柔声宽慰道:“傻孩子,哪个女儿家不嫁人的?你的心思我明白,可……你跟你三叔不可能,莫说他如今是京兆府通缉的嫌疑犯,就算他没出这档子祸事,你贵为沐府长女,岂能跟自己的三叔成就一段惹世人诟病的姻缘?你父亲若泉下有知,又怎么安心?”
沐岚哭得更厉害了,倪韶雅好生安慰了一番,直到自己困得不行才告别了沐岚。倪韶雅走后不久,沐长恩来了。
沐岚一点也不愿见到跟唐诗敏有关的人,她打算拒绝,但沐长恩说他知道三叔的下落,沐岚便在外屋见了他。
沐长恩这人极善于分析人际关系,也有双犀利的眼眸,当日在宫门口,他瞧着沐岚眉眼含春地奔向马车,心里便已经猜出了沐岚对沐文献的情愫。他正愁没机会好生利用它一番,这不,老天爷听到他的心声了!
沐岚眨了眨红肿的眼,声音沙哑地问道:“你知道三叔在哪儿?”
明明喜欢三叔却要嫁给倪涛,这种滋味儿不好受吧,沐岚!沐长恩笑了笑,道:“我呢,并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保证你寻到三叔。”
沐岚将鬓角的秀发拢到耳后,试图遮掩自己的情绪:“什么叫我寻到三叔?三叔是沐家人,我们都应该尽力帮助他才是。我不信三叔会勾结南诏。”
沐长恩懒得点破,他淡笑:“是四妹妹把三叔藏起来了。”
沐岚摇头:“她藏三叔?不可能的。她刚刚才跟夏侯世子定亲……”
沐长恩笑起来像个邪恶的撒旦:“三叔喜欢她吧!”
沐岚垂眸不语。
沐长恩继续循循善诱:“她也对三叔很好吧!”
沐岚无法反驳。
“一个是丈夫,一个是情人,不冲突啊。”沐长恩阴冷地笑了。
一阵冷风刮过,沐岚的脸瞬间惨白惨白了……
未央宫。
皇后靠在床头,背后是明黄色彩凤软枕,身上是宝蓝色水云纹锦被,富丽堂皇的寝殿,别具一格的陈设,精致华美的细软,无一处不彰显着北凉国最尊贵的女子身份。只是她容颜憔悴,难掩垂老之意。
“咳咳咳……”她咳嗽了好一阵,二皇子忙递过一杯温水,细细地喂给她喝,“母后,您身子不好,当早些歇息,这么晚宣儿臣进宫所为何事?”
皇后喝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