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染虽出生高贵,父亲是户部尚书,又是嫡女,可她自幼命运多舛,先被毁颜,后又未婚先孕,被庶母算计,母子二人双双殒命。[]
是兰亭,一次次逆天,耗尽二十年的帝王运辰换取她的重生,给了沈千染改变命运的契机。
重生后沈千染年方十四,为了让腹中的孩子平安诞下,远走他国,成为东越皇商,三年后回到西凌,容貌恢复,艳惊天下,成了西凌最传奇的女子。
后再与兰亭重逢,两人携手,诛尽前世仇敌,共创西凌繁华。
就因为她一生不平凡的经历,即使为皇后十多年,她骨子里依旧没有皇家高高在上尊卑之念,更多的是商人讲究的信誉,既然接了谢良媛进宫,就得守信。
遂,沈千染顾不得一身粘腻,伸手扯下挂在榻边的薄衿,欲披衣下地。
身后,那一双如泼了浓墨般的双眸专注地看着妻子,忽而伸手一揽,复将她收在怀中,笑意融融如暖阳,“谁敢拦着朕与皇后恩爱,朕诛她九族!”一个翻身,将她覆于身下,灼热之吻挟着男子的yù_wàng倾泻而下——
“别……。别让那孩子等,上回……别,兰亭,我不行了……”沈千染挣扎一下,话未说完,唇瓣便被霸道堵住,随着男性气息扑袭侵入,只觉全身的力气悉数被抽光……。( 千千)明明刚经历了一夜的性事。
这男人……。哎!
出浴时,沈千染被兰亭抱在怀中,时不时俯身轻闻,享受鼻息间那柔软浅香,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如手心里捧着脆弱的水珠儿,稍不慎,便从指尖滴落。
而她,累得甚至连双臂都无力揽上男人的脖子。
“饿了么?”
沈千染摇摇首,“我现在什么劲也提不起。”
想来,今日是无法再为那谢家六小姐针炙了,一大早把人接进宫,却凭白无故让人等了一上午。
沈千染微微一叹,兰亭便知她心中所想,轻拧了一下妻子的脸,语气略显不满,“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对那谢家六小姐上起心了?”
虽说是钟亚芙带进宫的,但,凡与沈千染有接触的任何人或物,他皆万事小心,当日便派暗卫将谢家的底探了个一清二楚,确定了谢良媛确实是个大门不迈的闺中小姐,方放心让沈千染再次接她入宫。
沈千染闻言,神思微微一晃,便忆起那日为谢良媛针炙的情形,没来由地,就有一种感伤萦上心头,不自禁,叹然出声,“兰亭,那女孩,让我心疼。”
“你是医者!”兰亭唇角一挑,语气极轻又无奈,“若每个接触过的患者你都要心疼一番,那还让我活不活。”指尖按着她身上各处穴位,舒缓她肌肉的酸疼。
“不是,我不是因为她体弱而心疼,那日,我为她针炙,因为她天生心肺不足,忌情绪变化,所以,我在施针时,为她做了催眠,以防止在诊治过程中,因露怯致心律不齐,谁知道……”
“嗯?”
“那女孩既使完全人事不知,那双眼,却始终是睁的,并无焦聚,可那眼神,有一种诉不清的迷惘,如乌云蔽月,眸光带着怨、带着恨,带着那种不入轮回、不入地狱,永不往生的……。”
那是一种彻骨的绝望,她曾经经历过,至死不忘,所以,当她看到那样熟悉的眼神时,感同深受,那一日,她便决定治好那孩子,不仅仅是因为钟亚芙的推荐。
“染儿,停——”兰亭凤眸焦灼,指尖摁住她的唇瓣,立刻制止,“以后你不必亲自为那谢家六小姐诊治,以赐儿的医术,足以让她多活几年。”
沈千染知道兰亭不愿她触及那些连皇权都无法控制之事,她的丈夫,一生视她如骨如命,她,沈千染,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男人。
眼圈一红,一手揽住丈夫,另一手的指尖轻抹过男人斜挑眼角,“兰亭,除了我们的孩子,我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让自已涉险,我会好好活着,陪着你,与你一起守候岁月静好。”
“总归,以事凡涉及谢家之事,你避一避。”沈千染方才的一番话,让他感到不安。
“你多虑了,我只是心疼她,并无其它意思,我不知道这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异于常人的事,我也无心探究,我只是想缓解一下她的心疾,略尽人事,其它的,是她的命罢了。”
兰亭长臂依然箍在妻子的腰上,一手懒洋洋地托着腮,眸光幽然绵长,“你放心,赐儿已为她诊治。”
“赐儿?”沈千染疑声道:“赐儿今日不是有要事与众臣在御书房商议,如何有空闲为她诊脉?”
下一刻,沈千染皓眸流转在兰亭的脸上,嘴角渐渐上挑,眸中精毕历现,“你又算计赐儿了?说说,这回你又使了什么坏,让赐儿如此生气,让暗卫揭了窗外的帘子?”
兰亭嘴角挑起一点冰绡晨露之笑,神情毫不因为算计了儿子显出一丝的愧疚,轻描淡写:“不就是让宝宝带着谢家小姐去闯御书房么?”
宝宝每天都要早起去巡视他的御草园,慰问他的小草们,看到小草长得不错,就忍不住想炫耀,把总是嫌弃他家小草的公主兰缜平唤醒。
昨夜,他知道沈千染准备接谢良媛进宫后,便特意将今日计划告知,让女儿今日一早避开小家伙,让小家伙落单,好好地花园等着谢良媛的到来。
女儿是父亲贴身的小棉袄,从记事以来,对于父皇和皇兄之间的争宠大战,她向来是站在父亲的阵营。
所以,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