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时候,夏晴深吃的很快,对梁忍冬的殷勤无动无衷。
吃完便跟婆婆梁静元说了一声,继续回楼上的卧室校对书稿,看也没看梁忍冬一眼。
面对她无声的冷战,梁忍冬只是不以为意地一笑置之。
梁静元看了眼自己儿子,淡淡地道:“冬儿,一会儿好好跟夏夏赔个不是,省的你走的也不安心,我可不放心你心神不宁的出任务。”
“您就放心吧,妈。”梁忍冬气定神闲地吃着饭,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梁静元闻言,也没再说什么。
吃过饭,梁忍冬帮着秋嫂一起收拾了一下,然后朝着坐在偏厅喝茶的梁静元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这才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上了楼。
梁静元望着他俊挺从容的背影,不由得地暗自叹了口气。
她在内心里,其实并不是太满意这个儿媳妇,并不是因为夏晴深人不好,而是认为这姑娘不太适合自己儿子。
梁忍冬是特战队的指挥官,每次任务都会极度危险,所以必须保证他没有后顾之忧才行。
可是很显然,夏晴深这个姑娘,不是一个可以让丈夫省心的妻子。
不懂得照顾自己,也不懂得照顾别人,家庭背景又极其复杂。
今天,为了一点小事就跟丈夫使性子,闹脾气,不懂得顾全大局,不懂得替丈夫着想。
这样的妻子,又怎能让梁忍冬安心踏上征途呢?
可是,她的儿子偏偏就喜欢上了夏晴深,因为担心夏晴深,还亲自去乡下把她接过来,要她替他照顾夏晴深……
都说女生外向,这儿子又何尝不是?
梁静元无奈地摇了摇头,忍不住想起了司徒妙妙。
司徒妙妙就是梁忍冬的父亲梁义坤,用自己的生命救下的那个女学生。
司徒妙妙也是一位出身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她的爷爷司徒国安,是公安部的首长,父亲司徒宏远,是京都市的市委书记。
梁静元还清楚的记得,当年只有十五岁的小女生,纤弱的身影跪倒在梁义坤的棺木前,当着众人的面认真地发誓:从今往后,梁静元就是她的妈妈,梁忍冬就是她的哥哥,她会替梁义坤照顾好他们……
之后,司徒妙妙一直很努力地履行着自己的诺言,把梁静元当作自己的妈妈来孝敬,跟梁忍冬也像亲兄妹一样亲密无间。
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当初的小女孩儿,早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美女,而她对英俊帅气、幽默风趣的梁忍冬,也渐渐日久生情。
感情的闸门若是一旦开启,当真是如同飞流直下的洪流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司徒妙妙本就热情开朗,梁忍冬每次回家,她都恨不得一刻不离地缠着他。
只是,梁忍冬却一再认真地表示,他只把妙妙当作自己的妹妹,从未对她有过男女之情。
然而妙妙也是一个固执的孩子,她坦然地告诉梁忍冬,说她绝对不会放弃,一定会让梁忍冬爱上她的。
如今,司徒妙妙也已经是二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却一直单身着,痴痴地等待着梁忍冬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其实,梁静元挺喜欢妙妙这孩子,没有大小姐的架子,热情,直爽,开朗,而且对自己儿子深情一片。
不像夏晴深,都结了婚了,可是对自己的丈夫,却始终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
而且夏晴深心思深沉,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让人琢磨不透。
司徒妙妙就不同了,为了梁忍冬,可以不顾自己千金之躯,跟秋嫂学着做饭,学着洗衣,学着熬汤……
最难能可贵的是,她还专门跑去学了推拿和按摩,每次来,都会帮梁静元推拿,按摩,帮梁静元缓解旧时落下的风湿之痛。
这样细心而又贴心的姑娘,不由得梁静元不喜欢,只是可惜,司徒妙妙的一番苦心,竟始终换不来梁忍冬的一颗心。
也因此,梁静元一直没敢告诉司徒妙妙,梁忍冬已经结婚这件事,若是被那姑娘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么伤心呢……
梁静元在楼下,独自品着茶,为儿子的婚姻而忧虑。
却不知此刻的楼上,她的儿子,也正在为自己的婚姻幸福,而努力奋斗着……
“丫头,我头上好像有根白头发,你帮我拔了吧。”梁忍冬凑到夏晴深身边,把脑袋伸到她的眼前。
夏晴深不由得皱起眉头,伸手把他的脑袋扒拉到一边儿,淡淡地道:“我正工作呢,没空儿。”
梁忍冬毫不气馁地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揉捏着。
下巴支在她的肩上,脸颊贴着她的脸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认真地道:“老婆,用不用我帮你?”
“梁忍冬,你烦不烦?”夏晴深用力甩开他的手臂,把他的脸推开,扭过头去瞪着他,冷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梁忍冬朝她笑得一脸的天真无邪,“老婆,我没想怎样,就是看你这么辛苦,想帮帮你嘛。”
夏晴深被他无赖的模样气得小脸红红,瞪了他一会儿,忽然起身朝外走去。
梁忍冬一愣,急忙站起来追了过去,“丫头,你去哪儿啊?”
夏晴深没有搭理他,快步走下旋梯,直直地穿过客厅,打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梁忍冬紧跟着走下旋梯,眼看着她消失在房门口,赶忙加快脚步。
“冬儿。”梁静元站在偏厅门口,眼神有些不悦地看着他,“你们又怎么了?夏夏怎么穿着睡衣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