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陈天泽便独自背负行囊,一路南下,目的地只有一个:殇州!
严剑三和老瞿并未随行,这也是陈天泽强力要求的,当然,那两人也没有 。陈天泽现如今急需的便是对于武道的砥砺,而身边多了两个超一流的高手,难免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态和处世态度。
人总需要在孤单中成长,无依无靠之际才能发挥出自己的巨大潜力,而严剑三和老瞿的存在无疑是给陈天泽增加了一道暴涨,这反而会让陈天泽内心深处有着一种莫名的依赖,对于武道的砥砺颇为不利。
所以陈天泽思索再三,还是决定独自前行。
至于殇州一说,也并非是陈天泽刻意要去那里讨苦头吃,而是老黄头的授意。
见那几名衣衫褴褛的所谓山贼一溜烟都撒丫子向一旁的密林之中奔去,陈天泽无奈的笑了笑,蹲下身子收拢了一下被那些人翻乱的行囊,起身之后犹豫了一下,便一闪身追了上去。
其实在那四五名山贼还没靠近的时候陈天泽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甚至还听到了他们那些颇为可笑的对话。
算起来,陈天泽对于山贼这个行当其实颇为反感,很多山贼在进山落草为寇的缘故大都是官逼民反,亦或者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豁出命来上山落草。可是等有了武器,不再是手无寸铁的百姓的时候便学会了欺软怕硬,学会了杀人如麻。不去和那些强势的霸主官府敌对,却偏偏有恃无恐的屠戮百姓,忘了他们为什么上山,忘了自己曾经也是那手无寸铁之中的一员。
只是这一行山贼却大不相同,看样子当家的那老头也算是心地善良,否则那几人不至于落魄到连一柄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一个个穷酸的不成样子。
那老老小小四五人一路狂奔至一处凹陷的山谷之中才纷纷停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惊魂不定。
“老孟头,那人很厉害?”一路上都没回过神来的小麻雀喘息了几声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头还拿着那根被自己视作是宝贝的木棍,疑惑道。
“厉害。”老孟头拍了拍胸脯,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见那人并未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想起刚刚那个年轻认,老孟头就有些后怕,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打劫了还能如此淡定,还笑着问自己是不是被打劫了,真是活见鬼了。要知道,如今山上虽说生意惨淡,可是老孟头这么些年来也打劫过不少过往的行人,虽然大都是那种交了银子便指路放行,可是那些被打劫的人谁不是见到了自己都战战兢兢的,哪敢这般淡定无礼,就像是前些日子拦住的那个书生,见到老孟头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是哀嚎不止,一个劲的求饶。老孟头见他可怜,便好心找了个借口给放行了,不曾想那王八蛋竟然勾结了官府,想想就来气。
而刚刚那个年轻人,却丝毫没有一丁点畏惧,还不让小麻雀去碰自己的长剑,老孟头又不傻,当即知道这人绝非一般,便当机立断的撒丫子撤退,劫道抢钱,总得有命去花不是嘛。
“我看他就是装的,谁信啊?”小麻雀似乎想起了那一柄差一点点就被自己握住的长剑,心中一阵恼火,小声嘀咕道。
站在一旁的李麻子上前就是一板栗,怒道:“装个屁,绑他的时候,老子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接过人家像是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了,你小子倒是假装一个给老子瞧瞧。”
挨了一巴掌的小麻雀一脸委屈,双手抱着头,嚷嚷道:“李麻子你个王八蛋,还吃奶得劲,你特娘有奶吃没有?你的点力气,老子一只手就能掀翻你!”
说罢,李麻子又是一个板栗砸在了小麻雀的头上。
小麻雀抱头一缩,一阵愤懑,口中还嘀嘀咕咕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惹得周遭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刚刚跑路的紧张感消散一空。
老孟头也顺势靠在一颗大树上,皱着眉头道:“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都算了。咱们吃不起这亏。如果不是装的,那人估摸着是个武道高手,咱几个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够人家一剑砍的。若是装的 ,那就可怕啦,估摸着也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这类人害起人来更吓人。”
小麻雀还想说话,见老孟头还皱着眉头不说话,却最终只是撇撇嘴,有些不甘心,心中还在惦记着那柄险些到手了的长剑。
李麻子和另外的两个瘦弱的兄弟也就顺势坐在地上,嘀咕道:“到嘴的鸭子飞了,咱晚上吃啥?”
“吃鸡吃鸡,小果鸡最好吃啦。”小麻雀一听此话立马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的翻起身来,嚷嚷道。
“也罢,去瞧瞧咱前些日子下的套有没有收获。”老孟头叹息一声,缓缓起身。
就在几人起身之后准备向深山里头前行的时候,却都不约而同的脸色一惊,站在当场,丝毫不敢前行,小麻雀更是咽了咽口水,双腿都开始不住地哆嗦起来。
因为他们的面前,突兀的站着一个人。这人竟然是刚刚被绑了的陈天泽!
只见陈天泽两手拎着四五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野鸡,笑眯眯的站在几人的面前,扬了扬手。
众人都是一脸错愕,沉默了半晌之后,那站在后头的老孟头快步上前,抱拳沉声道:“这位公子,刚刚是兄弟们不对,不应该趁公子睡着了绑了公子,这件事都是我老孟头一个人的主意,公子若是想要责怪,就责怪我一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