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君踏着夜色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往天牢里赶。
慕辰君到了天牢处,他迅速翻身下马,紧蹙着眉宇,微眯着晶亮的眼眸,箭步如飞的往天牢深处去。
湿气浓重的牢房内两边点着豆大的火烛,深夜的秋风穿过狭小的窗口吹进来,一时间牢房两边墙壁上小火苗随着冷风扑哧扑哧的跳跃着,火光顿时更暗了,几乎照不清牢房的路。
慕辰君绝美无边,菱角分明的脸庞在黑暗中散着千年寒气,几尺开外的人都能感受到慕辰君身上的寒气。
狱卒见到慕辰君进来,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点头哈腰的跑过去。
“慕侯爷,您……”
狱卒话还没说完,慕辰君微微皱眉,眼睛看也没看狱卒一眼,轻轻扬了扬手,淡淡的说道。
“不用跟来。”
狱卒闻言连忙点头。
“是,侯爷钥匙。”
慕辰君眼眸微转,瞪了狱卒一眼,不多加理会狱卒,大跨着步子急急匆匆的往牢房深处走去。
此刻秋风又起,从牢房深处吹来的风直直的扑向慕辰君鼻尖,慕辰君脚下的步子不由顿住,面露出千年难得一见的慌色,心不由一震,不好,飘过来的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慕辰君在也不能淡定,脚步如飞的往牢房深处狂奔而去。
他以为自己能挽回局面,他以为自己来得及时,结果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无力回天了。
他赶到的时候,颜彬胸口前插着他最爱的匕首,睁大着双眼倒在血泊中。鲜红的血还不断的往外淌着,张太医惊恐无比的跪在颜彬面前,似哭似笑,看不出是悲伤还是开心。
慕辰君绝美的脸庞微微的抽了抽,面目狰狞可怕,微眯的眼眸露出几乎可以杀人的眸光,他一步一步朝张太医走去。
“你杀了他。”
冰冷且锋利的声音几乎可以穿透厚厚的牢墙。可以杀死牢房里所有的囚犯。
张太医闻声。吓得哆哆嗦嗦的,整张脸都在抽搐,一边往墙角里缩。一边害怕的说道。
“不,不,不是我。”
“还敢说不是。”慕辰君晶亮的眼眸一片猩红,咬牙切齿的冲张太医吼。
张太医害怕的抱着头。还想狡辩,余光却瞥到自己沾满血腥的手。他失措的坐起来,双手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抹去,想销毁证据。
慕辰君已经到了张太医跟前,一双含着怒意的眼睛没从张太医身上离开过。因为颜彬已经死了,要是颜夕知道颜彬死了,那该多伤心。可是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脸说,不是。居然还能活得好好的,真想一刀了断了他,为颜夕报仇雪恨。
张太医感受慕辰君哪几乎要吞噬他,要凌迟他的目光,不由失声惊呼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声声害怕,撕心裂肺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牢房里。
————————————————————
豪华,精致的马车里,颜夕姝丽的脸庞露出担忧之色,紧紧的握着双手,一动不动的坐在细软上,马车内幽暗的烛火,将她姝丽的脸庞照亮,一时她面上泛着莹亮的光芒,瞬间马车内华光熠熠,波光艳艳。
坐颜夕对面的澹台泓一脸沉默的凝视着一脸担忧颜夕,他紧蹙剑眉,紧抿着嘴角,看到颜夕这个样子,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说什么,只能沉默的望着颜夕。
今日他被皇兄留在宫中,陪伴太后。
皇兄不过是想让他对太后解除误会,因着母妃的事情,他对太后敬而远之。
而皇帝是需要拉拢他,便想方设法的让他消除对太后的芥蒂。
兴许是许久不曾在一起谈天说地了,他竟然喝多了,在太后偏殿歇了一会,便急忙出宫。
他必须回府,不回,恐怖母妃又要担心一晚上了,毕竟出了她中毒的事情以后,母妃越来越担心他出事。
常常守一夜,等他回去,他不能让母妃等。
谁知在宫门口遇到了紧张万分的颜夕,他一眼就看出颜夕有急事要出宫,肯定不是为了皇后的事情,应该是为了别人的事情。
如果为了皇后的事情,她身边应该有侍卫相伴,至少也得有个女医官跟着吧!而不是独自一个人在这里跟守卫起争执。
他缓缓的拉开车帘,将她带入车内。
他也不知为什么要帮她,谁知她上马车,便求自己帮她,要去天牢看望父亲。
她说有人要杀她父亲,今晚不去,她父亲必死无疑,她哭着乞求他。
认识颜夕有一段时日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哭过,更见过她这么低声下气,软声软语的求人,当初将她打入天牢里,她也没有哭过,没有哀求他,放过她。
在说一片孝心,他不忍拒绝,便答应陪她一同去天牢里看个究竟,真出了什么事,他也可以保护她。
虽然保护她,不是他的责任,可至少她对自己是有恩的,护她一次性命,也算是各不相欠了。
谁知一路,颜夕都不吭一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担忧中。
马车内两人相互坐着,彼此都不说话,气氛有些怪异,澹台泓不喜欢这种气氛,不由出声打断俩人的沉默。
“没事的,相信本王,没人这么大胆可以直接进天牢杀人的。”
颜夕闻言,面色越发的凝重了,呼吸都有点透不过,父亲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双手越发紧的握着,眼眸中起了淡淡的雾气,泪光莹莹的凝视着一脸透着安慰,透着安定人心的澹台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