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幸好你还在这里等我这场慈善晚宴一如从前的无聊和无趣,左晨辉酒喝了几杯,却没什么机会吃东西,现下饿得前胸贴后背,眼皮子也有些睁不开。而万恶的资本家左晨曦却丝毫不顾及家弟的身心健康,拖着他四处寒暄打招呼,把姐弟情深的戏码演得出神入化。
左晨辉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红酒,揉了揉自己笑僵的面部肌肉,以上厕所为由从资本家左晨曦手里换来了半刻休息。
酒店卫生间里冷清得很,左晨辉吹着小曲儿解决了问题,正站在洗手台前应付差事般的洗着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关了水龙头,甩干手拿出手机,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不过寥寥数字,却让左晨辉神色大变。
他回拨过去,对方早已关机。
未经过多余的思考,左晨辉已经风似的跑出卫生间,连撞倒了一个手持托盘的服务生都浑然不觉。
那条短信说:陆清浅在古城。
……
三月底的古城正是春山如笑繁花似锦的时节,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住满了远道而来为了感受一番少数民族明气息的游客。
傍晚时分,陆清浅坐在河边的石凳上看来来往往的木筏子被夕阳一点点染红,手里的姜茶已冷了大半。
天气乍暖还寒,郑睿身上披着一条花样简单的羊毛毯子,坐在长椅另一头看着河边的柳树在水里的倒影发呆。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她正在孕育一个小小的生命。
陆清浅递给她一块糯米糖,问:“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夏天。”
陆清浅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不宽的河道上。夕阳洒在河面上,留下一片金黄。
她和陈皓就相遇在一个热得喘不过气来的夏天,那时她用和那火热的夏天一样的热情毫无保留的去爱一个人,笑了,哭了,痛了,忘了,现在也释然了。
“也许我问得有些冒昧,不过……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斟酌了半晌陆清浅还是开了口。
郑睿似乎并不介怀,大方的说:“去年四月底,那时候陈皓的妈妈快不行了,医生通知我们准备后事。她妈妈那时候说话已经不怎么利索,但还是艰难的说出了人生最后一个愿望,看着自己的儿子结婚。不想让老人失望,当天我们就去民政局领了证,他妈妈走的时候手里还握着那两本结婚证,癌症本来是很痛苦的,她离开的时候却是带着笑的。陈皓不想待在s城,我托亲戚找了关系将他调去h城,然后辞了工作和他一起离开。”
陆清浅皱眉问:“调去了h城?不是说去边境小城干缉毒警吗?”
郑睿脸上划过一丝恨意,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说:“那你就得去问问你那个翻云覆雨为所欲为的左少爷了。我们本来已经在h城安顿好了,他去年八月底突然造访我们家,把陈皓狠狠打了一顿。陈皓那天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我刚一开门他就支持不住倒在了门口,后来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伤势才能下地走路。”
“什……什么?”陆清浅转头看她,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郑睿看陆清浅这副反应,冷笑道:“怪不得你现在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坐在我旁边,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左少爷从h城离开后,陈皓很快就接到了调令去云南缉毒,领导说是上头直接下的命令,点名让他去。你敢说这和那个呼风唤雨的左少爷没有半点关系?要不是他背后搞小动作,陈皓怎么可能会死?”
“不,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他……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陆清浅还是无法相信。
左晨辉虽然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但心眼并不坏,或者说他十分善良,绝对不会故意去害陈皓。
郑睿的视线越过陆清浅望向她身后,嘴角抬了抬,“他有没有做过,不如你直接问他好了。”
陆清浅闻言一愣,转头顺着郑睿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三米开外的青石板小路上,站着她多时未见的左晨辉,神情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陆土匪。”左晨辉喊她的名字,声音沙哑。
陆清浅将手里的姜茶放到一旁,僵硬的站起来,头顶的大半金黄的残阳都被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挡了去。
他看上去比之前清瘦了不少,下巴上满是新生的青色胡渣,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他难得的穿了一身正装,修身的西装裤愈发显得那双大长腿又长又直。他衬衣解了两颗扣子,领口敞开了去,领带松松垮垮的系着,神情看上去很是疲惫。
“陆土匪,你平安夜放了我鸽子。”
“我知道。”
“我找了你三个月。”
“我知道。”
“我很想你,很担心你。”
“我知道。”
“我昨天接到你在这里的消息,从一个无聊到爆的宴会上直接跑出来,开了**的车,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车子半路抛了锚,我在荒郊野岭等救援车等了三个多小时,我差一点就准备跑马拉松来见你了。幸好那条消息是真的,幸好你还在这里等我,幸好……”
陆清浅看着满脸委屈的大男孩,想起方才郑睿的话,抿唇问:“左晨辉,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左晨辉垂下头,似乎是在整理内心翻涌的情绪,半晌才讷讷的说:“有好多话想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好,那我先问你。”陆清浅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看向他的眼睛,“你回答我,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