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够行动的怪物!”闻言我愈发的感到害怕,连说话的声音都抖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那个怪物它会不会追过来——”我赶紧跑到门边,上上下下的检查门板是否关严实了。这时,里屋的女人又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诡异极了。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捂住耳朵喊道:“不要再笑了,我害怕!”
笑声戛然而止,屋子里静了下来。但,不多时,里屋又响起了悉悉索索的细碎声响,有点像是撕扯布料的声音。听到这声音,我忍不住问道:“请问,你在做什么?”
细碎的声响停息下来,却听里屋中的女人回答道:“我在做什么,你自己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那种撕扯布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令我感到非常的不安。想了想,我迈动脚步,轻轻的往里屋走去。
我走到通往里屋的门口,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往里面看过去。房间正中靠墙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质架子床,上面没有蚊帐也没有被褥,只有光秃秃布满灰尘的空木板。这、这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房屋啊!木床的侧面,靠墙搁着一张陈旧破烂的暗红色梳妆台,台上有面破碎了一小半的椭圆形镜子。镜子前,一盏昏黄的油灯闪烁不定。一个女人背对着我,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灯光太昏暗,我难以看清她的形貌,只依稀看到她穿着很长的衣裙,长得盖住了脚。
看清屋中的情景,我越发的感到不安了。那个女人虽然面对镜子,但她面孔朝向的区域刚好是破碎了的那半边,根本看不到她的容貌,只能看到碎裂成许多片的朦胧的一团白。她正抬着手在脸上撕来扯去,发出那种撕扯布料的细微声响。她到底在撕扯什么?真是诡异至极的行为。
“小姑娘,你在偷看吗?”那奇怪的女人突然开口问道。
我被吓得缩回了头,但立即又探了出去:“没、没有,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奇怪的女人咯咯咯的一阵笑,笑完了,又道:“既然要看,那就走近点看吧。”
我咽了口唾沫,缩了缩脖子:“不用了,我就在这儿。”
奇怪的女人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我住的地方可真是难熬啊,又黑,又冷,既看不到山川河流,也看不到花草树木。真是孤独啊,小姑娘,留下来陪我好吗?”
这话一出口,立即吓了我一跳,忙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要回家去。奶奶找不到我,肯定急坏了。我、我马上就走……”
那女人慢慢的站了起来,同时梳妆台上的油灯爆开一个灯花,瞬间明亮了许多。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终于看清了她的穿着。天呀,那、那分明是一条破破烂烂的红色长裙,就跟那个恐怖稻草人身上的裙子一模一样!难道说,难道说……
我难以置信的瞪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连连往后退去。穿红裙的女人桀桀怪笑起来,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她的头上,乱七八糟的裹着许多脏兮兮的布条,其中一部份已经被撕扯下来了,露出里面枯黄的稻草,还有稻草缝隙中一只血红的眼珠。眼珠转动了一下,朝我看过来,它说:“留下来,留下来……”
原来,原来那奇怪的撕扯布料声,就是它撕扯脸上的布条的声音!看着眼前可怖的场景,听到那森冷的话语声,我难以自抑的尖叫起来,同时转过身,飞快的朝大门口跑去。跑到门前,我伸手拉扯门闩,可手抖得厉害,扯了半天才终于将门闩扯开。这时,怪笑声已经就在我背后了!我惊叫着拉开门,拼命往外跑去。跑出场院来到小路上,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稻草人也出了屋,飘悠着朝我追过来。那破烂的红裙和头上的布条,在夜风中飞扬着。我不敢再看,抬起脚用尽全力的往前跑去。跑着跑着,一块石头绊倒了我,我摔倒在地,擦破了手臂和膝盖。完了,这回肯定会被追上了!当时的我这样想到。
就在这时,前方小路上突然有亮光闪现,隐隐约约的走来了好几个人。这真是绝处逢生,我连忙放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奶奶的声音:“是小容吗?别怕,奶奶带人找你来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我安全了。
奶奶带人找到了我,我一边哭着,一边向他们述说了我的遭遇。听了我的话,大人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相信。为了证实我的话,他们打着手电,同我一起返回了那栋旧屋。屋子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两盏油灯,和梳妆台上散落着的一小堆破布条。
和奶奶一起回到家以后,我大病了一场,不久后,就被父亲接回了城里。后来听奶奶说,他们去那块荒地查看,发现那里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木棒,上面扎着的稻草人已不知所踪。我偶尔会想,它是不是还在哪片山野间游荡呢?……我的故事讲完了。
穆婉容轻柔的声音停了下来,寝室里顿时一片寂静。但不久后,便有人打破寂静发问了:“故事很恐怖也很精彩,但是婉容,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能把对话啦景色啦这些记得这样清楚,这不可能吧?”
穆婉容淡定的回答:“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下一个该谁了?”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让我来讲吧!”却原来是寝室几个姑娘中外貌最出众的丁晓晓,只听她嗓音清亮,将故事娓娓道来:
有位都市白领姑娘名叫杜若,远离家乡,孤身一人在大城市里打拼。有